许大茂“屁惊四座”的壮举,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和轧钢厂。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出门,就听见几个早起倒痰盂的老娘们儿凑在一起,绘声绘色地描述昨晚俱乐部里的“盛况”。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许大茂那脸啊,跟那猴屁股似的!”
“最后那一声!我的妈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俱乐部炸了呢!”
“啧啧,这下他可真是出名出大发了!”
何雨柱嘴角微翘,目不斜视地推车走过。
刚到中院,就看见许大茂家的门紧闭着,门口连个脚印都没有,显然这货是没脸见人,估计请病假了。
活该。
他心里冷哼一声,正要继续往前走,眼角余光瞥见秦淮茹端着个盆,从她家屋里出来,像是要去公用水管那边洗衣服。
两人打了个照面。
秦淮茹脚步一顿,脸上瞬间堆起那种熟悉的、带着点哀愁和柔弱的表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打招呼。
何雨柱却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直接扭过头,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嘎吱”一声,加速驶出了院门。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站在原地,端着盆的手微微收紧,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褪去,只剩下难堪和一丝愠怒。
……
一整天,轧钢厂里都在流传着许大茂的“屁事”,连带何雨柱这个新上任的食堂副主任,也成了话题中心。不过议论他的,多是佩服他厨艺好,得了领导青眼。
何雨柱待在食堂副主任的小办公室里,处理些简单的单据和安排,落得清静。
下班时,他特意绕到厂里的副食店,用刚发的副食本买了一条猪板油,又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工业券,买了一瓶不错的白酒。
今晚,熬猪油!
这可是好东西,熬出来的猪油炒菜、拌饭都香喷喷,油渣更是难得的美味。
回到四合院,天还没黑透。
何雨柱直接回了屋,插上门,开始忙活。
他把猪板油清洗干净,切成小块,下到洗刷干净的大铁锅里,加上小半碗清水,点上小火,慢慢熬着。
很快,猪油特有的、霸道的浓香就顺着门缝、窗缝,丝丝缕缕地飘了出去。
这年头,荤腥金贵,猪油的香味,对肚子里缺油水的人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中院,贾家。
贾张氏正就着咸菜啃窝头,闻到这味儿,猛地吸了吸鼻子,三角眼立刻瞪圆了,骂骂咧咧:“天杀的傻柱!又吃独食!熬猪油?他一个人吃得完吗?!也不说给邻居送点!黑心烂肺的玩意儿!”
棒梗和小当更是被馋得直咽口水,眼巴巴地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心里也像有只猫在抓。
猪油啊!有了猪油,炒白菜都能香出肉味儿!那油渣,撒点盐,就是孩子们最好的零嘴儿……
她想起以前,傻柱得了什么好吃的,总会“接济”她家一点。虽然不多,但总能沾点油腥。
可现在……
她咬了咬嘴唇,放下手里的窝头,对贾张氏道:“妈,我出去看看。”
贾张氏冷哼一声,没反对。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角,深吸一口气,出了门,走到何雨柱屋前。
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柱子,柱子你在家吗?”
屋里,何雨柱正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渐渐融化的猪油块,听着外面秦淮茹那故作轻柔的声音,眼神冰冷。
果然来了。
他没吭声。
秦淮茹又敲了敲,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点委屈:“柱子,开开门啊,姐有点事想跟你说。”
何雨柱依旧不理会,专注地看着锅里。油渣开始微微泛黄,香味更加浓郁。
秦淮茹站在门外,闻着那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油香,听着屋里清晰的“滋滋”声响,心里又气又急。
她忍不住扒着门缝往里瞧,可什么也看不清。
“柱子,你是不是生姐的气了?”她换上了哽咽的语调,“姐知道,以前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可姐家里实在是困难,棒梗他们正长身体……你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屋里,何雨柱用漏勺把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渣捞出来,控在旁边的碗里。动作不紧不慢。
情分?
哪门子的情分?
是吸血十年的情分,还是给老子戴绿帽的情分?
秦淮茹在门外说了半天,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有那勾魂摄魄的猪油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邻居已经有几家开门探头探脑了,指指点点的目光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带上了几分质问:“何雨柱!你什么意思?!现在当上副主任了,架子大了是吧?连门都不给开了?街里街坊的,你熬猪油我们还能抢你的不成?你就这么防着我们?”
“吱呀——”
何雨柱的屋门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秦淮茹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进去。
何雨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着门,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拿着那个沾着油星的漏勺。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秦淮茹,语气带着点诧异:“秦姐?你在我门口嚷嚷什么呢?我这刚忙着熬油,没听见。”
秦淮茹被他这倒打一耙弄得一愣,看着他手里香喷喷的油渣,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何雨柱仿佛才看见她脸上的急切,恍然大悟般:“哦——你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一丝嘲讽:
“秦姐,不是我说你。”
“你这鼻子可真够灵的,我这猪油刚下锅没多久,你就寻着味儿来了?”
“以前我有点什么好吃的,总惦记着你们家,那是觉得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可现在我琢磨过来了,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总靠别人接济,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家棒梗也大了,得学着自立了。”
他顿了顿,看着秦淮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慢悠悠地补充道:
“再说了,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得注意影响。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寡妇,我一个光棍,你老在我门口这么站着,让人看见了,说闲话,对你对我,都不好,对吧?”
这话,如同一个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秦淮茹脸上!
把她那点小心思,那层遮羞布,扒得干干净净!
她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雨柱不再看她,后退一步,“哐当”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干脆利落。
毫不拖泥带水。
门板差点撞到秦淮茹的鼻子。
她僵在原地,感受着身后那些邻居们戏谑、同情、看热闹的目光,听着屋里传来的、更加清晰的熬油声,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顶,脸上火烧火燎,羞愤得几乎要晕过去!
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居然把门关上了?!
屋里,何雨柱把熬好的雪白猪油舀进陶罐里,看着那碗金黄酥脆的油渣,心情舒畅。
他捏起一块油渣,扔进嘴里。
咔嚓。
真香!
门外,隐约传来秦淮茹压抑的哭声和扶墙回家的脚步声。
何雨柱充耳不闻,美滋滋地又吃了一块油渣。
清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