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背着手在院里踱步,眼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着。
他瞅着何雨柱屋门上新挂的锁头,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傻柱,当上副主任就不一样了。 昨天熬猪油,今天又提着条五花肉回来,那肉膘足有二指厚,看着就馋人。
“解成他妈,”他溜达回屋,压低声音对三大妈说,“你说……傻柱现在当了领导,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三大妈正在纳鞋底,头也不抬:“表示啥?请客吃饭?美得你!”
“不是请客!”阎埠贵凑近些,“你想想,他当副主任了,手里肯定宽裕。咱们家解成、解放都还没工作,他要是手指缝里漏点,帮衬帮衬……”
“人家凭啥帮衬你?”三大妈白了他一眼。
“凭啥?”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露出精明的笑,“就凭我是院里的三大爷!就凭我以前没少‘照顾’他!这邻里之间,不就得互相帮衬嘛!”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仿佛已经看到儿子们进了轧钢厂,每个月往家交工资的美好景象。
……
何雨柱正在屋里切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切成均匀的薄片,码在盘子里像朵花儿。他打算做个回锅肉,再用海岛空间里新长出来的小葱拌个豆腐。
刚把肉片下锅,爆出滋啦声响,敲门声就响了。
“柱子,在家吗?”是阎埠贵那带着算计的嗓音。
何雨柱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冷笑。这老抠门,闻着肉味儿就来了。
“三大爷啊,门没锁,您推吧。”
阎埠贵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锅里翻腾的肉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哟,做饭呢?”他搓着手,没话找话,“这肉看着真不错,哪儿买的?”
“就副食店。”何雨柱翻炒着锅里的肉,漫不经心地说,“三大爷有事?”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势:“柱子啊,你现在是副主任了,三大爷替你高兴。不过啊,这当领导了,更要注意影响。”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何雨柱的表情,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
“你看啊,咱们院里头,就数你最有出息。可这独木难成林,一个人发达不算啥,得带动大家一起进步,你说是不是?”
何雨柱把炒好的回锅肉盛出来,香气扑鼻。
“三大爷,您有话直说。”
“痛快!”阎埠贵一拍大腿,“是这样,你看你家就你一口人,这工资肯定花不完。我们家解成、解放都闲着,你要是能帮他们在厂里找个临时工的活儿……”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放心,规矩我懂!该打点的,三大爷绝不让你吃亏!”
何雨柱把锅刷干净,慢条斯理地开始拌小葱豆腐。
“三大爷,您这可难为我了。”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就是个食堂副主任,管做饭的,人事安排我说了不算啊。”
“哎,你这话说的!”阎埠贵急了,“你现在是领导了,跟厂长都说上话,安排个临时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何雨柱把拌好的豆腐放在桌上,雪白的豆腐衬着翠绿的小葱,看着就清爽。
他抬起头,看着阎埠贵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忽然笑了:
“三大爷,您要真想给解成他们找工作,我倒是想起个事儿。”
“啥事儿?”阎埠贵眼睛一亮。
“昨儿我听许大茂说,他们宣传科要招两个临时工,帮着搬设备、放幻灯片。”何雨柱说得有鼻子有眼,“许大茂那人您知道的,‘路子野’,‘本事大’,您去找他准没错!”
阎埠贵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许大茂?就那个在俱乐部放屁放出名的许大茂?
昨天他还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包中药,一脸晦气地往家走。就这倒霉催的样儿,还“路子野”?
“他?算了吧!”阎埠贵悻悻地说,“我看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
“三大爷,这您就不懂了。”
“许大茂再倒霉,那也是宣传科的老人儿。”
“您想啊,他现在正需要人帮衬,您这时候送上门去,他不得感恩戴德?”
“再说了,”他故意压低声音,“我听说他最近在活动想调岗位,这空出来的位置……”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阎埠贵的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许大茂现在走背字,正是好拿捏的时候!要是能趁机把解成塞进宣传科……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仿佛已经看到儿子穿着工装,在宣传科里神气的样子。
“柱子,你说得对!三大爷这就去问问!”阎埠贵一拍大腿,兴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回锅肉,咽了口唾沫:“那什么……你这肉炒得真不错……”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盛了碗米饭。
阎埠贵讪讪地笑了笑,赶紧溜了。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
老抠门,想占我便宜?
让你跟许大茂狗咬狗去!
他美滋滋地吃了一口回锅肉,又夹了块小葱豆腐。
清爽!
……
前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自从“放屁事件”后,他在厂里简直抬不起头。今天去上班,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还有小孩跟在他后面学放屁的声音!
他气得请了病假,去药房抓了两副中药,说是调理肠胃。
正郁闷着,敲门声响了。
“大茂,在家吗?”是阎埠贵的声音。
许大茂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门没锁!”
阎埠贵推门进来,看见许大茂躺在床上,屋里一股中药味,心里更是笃定了何雨柱的话。
“大茂啊,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假惺惺地问。
“没事儿,就是肠胃不太得劲。”许大茂有气无力地说。
阎埠贵在他床边坐下,摆出关切的表情:“大茂啊,三大爷今天来,是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好事?”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好事?”
“你看你,怎么这么消极!”阎埠贵拍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们宣传科要招临时工?”
许大茂一愣:“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别瞒着三大爷了!”阎埠贵一副“我懂”的表情,“柱子都跟我说了!说你们科里缺人,你正在物色人选呢!”
许大茂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好你个傻柱!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刚要否认,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啊……是有这么回事。”他顺着话头说,“不过这事儿不好办啊,盯着的人多着呢!”
阎埠贵一听有门,赶紧说:“大茂,咱们可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你看解成那孩子,机灵又懂事……”
“三大爷,”许大茂打断他,“这事儿真不好办。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声音:“要是您能帮我在院里说说话,挽回一下我的名声……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阎埠贵顿时为难起来。
许大茂那事儿都传遍了,怎么挽回?
“怎么?不行?”许大茂作势要躺回去,“那就算了。”
“别别别!”阎埠贵赶紧拉住他,“行!三大爷帮你!一定帮你!”
两人各怀鬼胎,在屋里嘀嘀咕咕起来。
……
中院,何雨柱吃完饭,正泡着一杯高碎。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着:
【叮!收获来自阎埠贵的算计落空+30!】
【叮!收获来自许大茂的愤怒+25!】
【叮!收获来自阎埠贵的纠结+20!】
何雨柱吹开茶沫,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狗咬狗,一嘴毛。
这才有意思。
他望向窗外,暮色渐浓。
好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