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在四合院门口转悠三天了。
他盯着来往的自行车龙头上挂的网兜,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视。当看见于莉拎着条五花肉走进来时,他立刻堆起笑脸迎上去。
“于莉姑娘!这肉真不错啊!”
于莉下意识把肉往身后藏:“三大爷...”
“我帮你拿!”阎埠贵伸手去接,“正好我找柱子有事,顺路!”
何雨柱在屋里听见动静,透过窗缝看见阎埠贵半抢似的接过肉,嘴角勾起冷笑。
他故意等阎埠贵走到门口才开门。
“三大爷?稀客啊。”
阎埠贵举着肉邀功:“柱子!看我碰见于莉姑娘多照顾!特意帮她把肉送过来!”
于莉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何雨柱接过肉掂了掂:“这肉不错。于莉,晚上做红烧肉?”
阎埠贵抢着说:“要我说还是包饺子实在!肥肉剁馅,瘦肉...”
“三大爷,”何雨柱截住话头,“您不是说找我有事?”
阎埠贵搓着手笑:“是这么回事...解成相看个姑娘,想借你自行车用用...”
“不巧。”何雨柱把肉挂到房梁上,“我待会要去李副厂长家。”
阎埠贵脸垮下来:“就借俩钟头...”
“要不这样?”何雨柱突然转向于莉,“你下午不是要去供销社?骑我车去吧。”
于莉愣住:“我?”
阎埠贵急得跺脚:“这...这于莉姑娘也不会骑...”
“我教她。”何雨柱取下钥匙抛给于莉,“现在就去?”
在阎埠贵绝望的目光中,于莉推着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出了院门。姑娘回头冲何雨柱抿嘴一笑,辫梢扫过车铃,叮铃一声脆响。
当晚肉香飘满院时,阎家传来摔盆砸碗的动静。何雨柱夹了块颤巍巍的红烧肉放进于莉碗里:
“尝尝咸淡。”
姑娘咬了一口,油花沾在唇上亮晶晶的。何雨柱自然地用拇指抹去,指尖碰到她微烫的脸颊。
“咸了?”他若无其事地问。
于莉盯着碗沿摇头,耳根红得像玛瑙。
次日阎埠贵又来了,抱着个破收音机。
“柱子,听说你会修这个?帮三大爷看看...”
何雨柱正在教于莉打算盘,算珠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三大爷,我这儿忙。”他头也不抬,“您要不去找许大茂?他连电影机都能修反,修收音机肯定别具匠心。”
于莉噗嗤笑出声,算珠打乱了。
阎埠贵讪讪地抱着收音机走了。没过多久,前院传来他训斥阎解成的吼声:
“连个自行车都借不来!废物!”
何雨柱勾过于莉的算盘,带着她的手重新归位:
“继续。”
姑娘的手指在算珠上发抖。
这天深夜,何雨柱潜入空间收割药材。灵参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眼看就要成熟。
院墙外忽然传来窸窣声响。他闪到窗边,看见阎埠贵鬼鬼祟祟地往于家方向张望。
老东西手里攥着个信封。
何雨柱眯起眼睛。前世就是这个时间点,阎埠贵截胡了于莉的纺织厂招工表,逼着她嫁给阎解成。
他捻碎一片参叶。
次日清晨,他在于莉上班必经之路“偶遇”。
“正好要去纺织厂办事。”他晃着自行车钥匙,“捎你一段?”
后座上的姑娘小心抓着他的衣角。过坎时她猛地抱住他的腰,又触电般松开。
“对不起...”
何雨柱刹住车,单脚支地回头看她:
“于莉,厂里要推荐人去党校学习。”
姑娘眼睛一亮:“真的?”
“名额有限。”他注视着她,“有些人可能会使绊子...”
于莉咬住嘴唇:“我明白了。”
当天下午,何雨柱“恰巧”路过人事科。王科长正对着份推荐表皱眉:
“这阎埠贵...把他儿子夸出花来了。”
何雨柱递过支烟:“要我说,还是得看实际表现。于莉同志最近在食堂...”
他话音未落,于莉抱着一摞账本走进来:“王科长,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
姑娘额角带着薄汗,账本整理得一丝不苟。王科长欣赏地点头:“小于很细心啊。”
何雨柱起身告辞,在门口与阎埠贵擦肩而过。老教师举着份自荐信,脸上每道皱纹都堆着笑。
“王科长!关于解成那个推荐表...”
门关上了。
三天后,党校名单公示。于莉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阎埠贵在公告栏前脸色铁青。何雨柱拎着条活鱼经过,鱼尾啪地甩出水花,溅在老教师裤腿上。
“哟,三大爷。”他拎高挣扎的鲤鱼,“今晚做糖醋鱼,您要来尝尝吗?”
鱼鳞在阳光下闪着讥诮的光。
当晚于莉带来瓶二锅头。三杯下肚,姑娘话多起来:
“其实我知道...阎老师把我招工表藏起来了...”
何雨柱拧下鸡腿放进她碗里:
“现在知道了?”
于莉用力点头,发丝扫过他手背:
“柱子哥,谢谢你...”
她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等...”
话没说完,她醉倒在他肩头。
何雨柱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窗外,阎埠贵正在前院指桑骂槐地训斥儿子:
“连个姑娘都留不住!白养你这么大了!”
他勾起嘴角。
这才哪到哪。
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