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的请柬还带着油墨香,何雨柱已盯着监控屏幕看了整宿。画面里菜站老刘像个提线木偶,在招待所房间进进出出,每次手里都多出个牛皮纸袋。
于莉扶着腰进来,孕吐让她脸色发白:“钢厂那边...老刘儿子转正被卡了。”
“卡得好。”何雨柱把监控截图钉在墙上,红线串联起招待所门牌号,“正好看看谁在收线。”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四点,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红色标记:【检测到行政干预】。他捻碎掌心的断肠草籽,草汁在指尖凝成个“王”字。
晨雾未散,三辆轿车已堵死酒楼货运通道。穿中山装的男人下车时,皮鞋踩碎了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洼。
“何雨柱同志。”来人声音像钝刀磨石,“我是区革委会副主任,王振国。”
名章在介绍信上红得刺眼。于莉刚要翻文件,被何雨柱用账本轻轻按住手背。他起身沏茶,紫砂壶嘴对准墙上某个监控盲区:
“王主任是为了菜站职工下岗的事?”
王振国指尖在桌面敲出军鼓点:“听说何老板生意做得大,该为社会主义建设多做贡献。”
窗外忽然传来哨声。货运通道尽头,老刘正带着下岗职工拉横幅,白布黑字写着“资本家压迫工人”。许大茂举着喇叭在人群里窜,喇叭电池漏液烫得他直甩手。
何雨柱推开窗,刚出炉的肉包子香气涌出去。横幅后的职工们不自觉地咽口水,老刘的呵斥声被腹鸣盖过。
“王主任。”他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个铁盒,“您要的贡献在这儿。”
铁盒里不是钱,是厚厚一沓再就业培训计划。每页都盖着劳动局的公章,日期全在三个月前。王振国翻到最后一页,手指停在签字栏——那里龙飞凤舞签着“陈xx”,后面跟着部委的钢印。
“巧了。”何雨柱用裁纸刀挑开计划书夹层,露出份会议纪要,“上周部里开会,正好提到某些干部阻挠下岗职工再就业...”
王振国的茶杯盖在手里裂成两半。
暮色如铁汁浇进街道时,何雨柱在空间里收割最后一茬毒蘑菇。系统光屏警报频闪:【行政干预升级】。于莉挺着肚子进来,手里攥着封匿名信。
“他们要查偷税漏税...”
他接过信纸对着灯看,水印里隐约可见区革委会的抬头。蘑菇汁滴在信纸上,“税”字慢慢晕成个“腐”字。
“明天。”他把信纸叠成纸飞机,从窗口射向对面招待所,“请王主任吃饭。”
满月宴当日,酒楼张灯结彩。王振国带着稽查组进门时,何雨柱正在教徒弟雕萝卜花。刻刀划过,萝卜芯里露出微型录音机。
“王主任尝尝这个。”他捧起雕成莲花状的果盘,莲心嵌着的磁带还在转动,“昨天刚到的进口设备。”
稽查组翻开账本的手指开始发抖。每一页的批注都指向某个上级领导,最后一页贴着王振国儿子留学美国的汇款单复印件。
“何雨柱!”王振国拍案而起,震翻了那盘萝卜花。
“在呢。”何雨柱慢条斯理地拾起磁带,“您姐夫在海关扣的那批彩电...要不要我帮您追回来?”
满月宴开席的鞭炮炸响时,区纪委的车已停在门外。于莉在人群里握住丈夫的手,掌心全是汗。
“还没完。”何雨柱在她耳边低语,目光掠过二楼雅间——那里坐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
系统光屏在此刻迸发金光:【商业保护模块激活】。新解锁的图标是张关系网,最中央的头像正在缓慢显现。
帽檐下的脸抬起时,何雨柱瞳孔骤缩。那张脸他见过——在前世冻死前的走马灯里,正是此人签发了查封他第一家店的命令。
男人举杯隔空致意,酒液在玻璃杯里晃出漩涡。何雨柱捏碎袖口的纽扣,扣子里的微型相机已拍下对方腕表的编号。
“认识?”于莉察觉他的僵硬。
“老熟人。”他舀起一勺燕窝喂到她唇边,“喂不熟的狼。”
宴席散去时,王振国已被带走。鸭舌帽男人走到何雨柱面前,伸手时袖口露出军表表盘——时针分针正好组成个匕首形状。
“何老板。”男人的手停在半空,“咱们后会有期。”
何雨柱握住那只手,掌心相触的瞬间,系统传来刺痛般的警告:【检测到致命威胁】。他面不改色地加力,听见对方指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随时恭候。”他松开手,指尖带走了对方袖口的一根纤维。
月光照亮后院时,于莉在鱼池边找到了丈夫。他正把那根纤维浸入灵泉,水面上渐渐显出一行字:总参二部。
“柱子哥...”她声音发颤。
何雨柱捞出纤维,泉水在掌心蒸发成雾:“怕什么。”他抚过她隆起的腹部,“咱们的孩子...得在太平世道里长大。”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系统光屏缓缓展开新的任务链。第一条赫然写着:瓦解军工复合体非法经商网络。
池中锦鲤突然跃出水面,鱼尾拍碎了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