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开放日定在谷雨。清晨五点的薄雾还没散，超市后门的卸货区已经灯火通明。何雨柱穿着崭新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跟工商局的检测员一起拆封新的检测设备。
“何老板，这设备可不便宜。”检测员老刘擦着额头的汗，“光谱分析仪、农药残留速测仪...好家伙，赶上我们局里的配置了。”
“该花的钱不能省。”何雨柱按下开关，仪器屏幕亮起蓝光，“今天得让所有人看明白，咱们的菜，到底干不干净。”
前门广场上，工人们正在搭台子。红色背景板上印着金色大字：“雨柱生活广场食品安全开放日——透明消费，放心购物”。马局长亲自到场监工，挺着啤酒肚指指点点：“横幅挂正点！媒体席摆前排！”
七点整，第一批市民代表到了。居委会张大妈领着十几个老头老太太，个个胳膊上戴着红袖标，神情严肃得像来视察工作。
“何老板！”张大妈嗓门洪亮，“今天我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替街坊四邻把好关！”
“欢迎监督。”何雨柱笑着递上白大褂和一次性手套，“各位随意看，随意查。冷库、操作间、检测室，全开放。”
老头老太太们穿上白大褂，瞬间来了精神。李大爷拿着放大镜蹲在菜筐前，一片片翻白菜叶子；王奶奶掏出老花镜，对着猪肉的检疫章使劲瞅。
八点半，媒体记者陆续入场。长枪短炮架起来，闪光灯噼啪作响。周主任站在台边，正跟几个同行低声说话，看见何雨柱，使了个眼色。
何雨柱点头回应。他瞥见人群外围，有几个生面孔在晃悠——穿夹克衫，眼神飘忽，手里拿着小型摄像机，不像正规记者。
瘦子安排的便衣保安已经混在人群里，两人盯一个。
九点整，马局长上台讲话。话筒刚打开，台下突然响起尖锐的喊声：
“黑心超市卖毒菜！大家不要被骗了！”
人群骚动起来。一个中年妇女举着标语牌冲上台，牌子上写着：“我家孩子吃了雨柱超市的菜上吐下泻！”她身后跟着几个人，都举着类似的牌子。
马局长脸一沉：“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妇女抢过话筒，声音刺耳，“何雨柱！你出来！看看我儿子变成什么样了！”
她掏出张照片高高举起——一个孩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对准照片。
何雨柱走上台。白衬衫在阳光下晃眼，他步履平稳，脸上甚至带着微笑。
“大姐，您孩子生病，我很难过。”他接过照片看了看，“但您确定，他是因为吃了我们超市的菜？”
“就是你们超市！”妇女尖叫，“上周三买的菠菜！发票我还留着！”
她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小票，在镜头前挥舞。
何雨柱接过小票，对着光看了看，笑了：“大姐，这发票是假的。”
“你胡说！”
“我们超市的发票，右下角有防伪水印。”何雨柱从兜里掏出张真正的发票，“您这张，没有。而且...”他指着小票上的时间，“上周三下午三点，我们超市的系统在升级，根本没开票。”
妇女脸色一白。
“还有这照片。”何雨柱把照片递给马局长，“马局，您看看。这孩子我认识——上周晚报登过，是因为吃了路边摊的炸串食物中毒。当时医院还发了提醒，让大家注意夏季饮食卫生。”
马局长接过照片仔细看，又掏出手机翻新闻，突然瞪大眼睛：“还真是！这不就是那个...”
“对。”何雨柱转向镜头，“各位媒体朋友，这位大姐的孩子生病是真，但跟我们超市无关。至于为什么有人要造谣...”
他打了个手势。后台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这个妇女正在跟一个男人交易，男人递给她一沓钱，她接过钱，把照片和小票装进包里。
男人的脸被拍得很清楚。
正是郑援朝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
现场哗然。
妇女慌了，想跑，被保安拦住。
何雨柱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箱传遍广场：“各位，今天这个开放日，本来是想让大家看看我们的食品安全流程。但现在看来，得先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专业抹黑’。”
他点开下一段视频。是水军公司在网上发帖的聊天记录，还有转账凭证。再下一段，是假律师跟郑援朝小姨子的通话录音。再下一段...
一段接一段，证据链完整得像教科书。
记者们疯了似的拍照、录像。马局长脸色铁青，对着对讲机低吼：“抓人！相关涉案人员，一个都别放过！”
人群外围，那几个拿摄像机的生面孔想溜。便衣保安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按倒在地。摄像机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构造——根本不是摄像机，是伪装成摄像机的信号干扰器。
“何老板！”保安队长拎着个“摄像机”过来，“这些人身上还带着这个！”
拆开外壳，里面是微型喷雾器，装着刺鼻的液体。
“这是什么？”马局长凑过来。
检测员老刘取样闻了闻，脸色大变：“辣椒素混合剂！喷在菜上，人一碰就皮肤红肿，看起来像过敏！”
现场炸开了锅。
“太恶毒了！”
“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谁指使的？必须严查！”
何雨柱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市民，看着脸色苍白的闹事者，看着忙碌的警察和记者。
系统光屏在眼前疯狂闪烁：【收获大量愤怒情绪值+999】【收获震惊情绪值+888】【收获感激情绪值+777】...
但他没在意这些。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街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车窗贴着深色膜，但何雨柱知道，郑援朝就在里面看着。
他拿起话筒，一字一顿：
“幕后的人听着。”
“我何雨柱做生意，堂堂正正。”
“你们要玩阴的，我奉陪到底。”
“但记住——”
“下次再动我家人，动我生意...”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话音刚落，黑色轿车猛踩油门，仓皇逃离。
开放日继续。
这回再没人质疑。市民代表们跟着检测员，亲眼看着蔬菜从检测到上架的全过程。记者们围着马局长采访，马局长义正辞严：“对于这种恶性竞争行为，工商局绝不姑息！”
中午，何雨柱在超市食堂安排了工作餐。四菜一汤，用的全是超市自己的食材。张大妈吃得赞不绝口：“这菜味儿正！比菜市场的强多了！”
正吃着，保安队长匆匆进来，在何雨柱耳边低语：“何老板，许大茂他们来了，在外头探头探脑。”
何雨柱放下筷子，走到窗边。果然，许大茂、阎埠贵、还有易中海的儿子易建设，三个人缩在超市对面的人行道上，朝这边张望。
他笑了。
“让他们进来。”
许大茂三人被领进食堂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尤其是易建设，头低得恨不得埋进胸口——他爹中风瘫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他好不容易在街道办找了个临时工，生怕何雨柱记仇。
“坐。”何雨柱指指空位，“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
“怎么？”何雨柱挑眉，“怕我下毒？”
“不、不是...”许大茂干笑，“何老板，我们就是...就是路过，看看热闹...”
“看热闹看到食堂来了？”何雨柱盛了碗汤推过去，“喝吧，没毒。”
阎埠贵第一个坐下，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喝完一抹嘴：“柱子...何老板，今天这事，真是...大快人心！”
老教师眼睛放光：“那些坏分子，就该这么治！”
许大茂也凑过来：“何老板，您刚才台上那番话，真有气势！听得我...热血沸腾！”
何雨柱看着他们谄媚的嘴脸，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过去的事，过去了。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咱们还是街坊。”
“一定一定！”三人连连点头。
吃完饭，何雨柱送他们出门。走到超市门口时，他突然说：“对了，有件事忘了说。”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
“我最近在西山买了块地，准备建个食品加工厂。”何雨柱看着他们，“缺几个看仓库的。活不累，就是晚上得值班。工资嘛...比你们现在挣的多一倍。有兴趣吗？”
许大茂眼睛瞪得溜圆：“真、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何雨柱拍拍他肩膀，“不过丑话说前头——手脚干净点。要是让我发现谁偷厂里的东西...”
“不敢不敢！”许大茂连连摆手，“何老板给我们饭吃，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阎埠贵也激动得手抖：“何老板，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看个仓库没问题！我还能记账！”
只有易建设低着头，小声说：“何老板，我爹他...需要人照顾，晚上可能...”
“可以调白班。”何雨柱说，“厂里也需要白天巡逻的。”
易建设猛地抬头，眼圈红了：“谢...谢谢何老板！”
送走三人，何雨柱回到办公室。周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何老板，今天的报道，绝对上头版！”周主任兴奋地搓手，“标题我都想好了——《正义战胜邪恶：一场食品安全罗生门背后的真相》！”
“辛苦了。”何雨柱递过个信封，“一点辛苦费。”
周主任推辞：“这哪行，我们记者...”
“不是给你的。”何雨柱说，“给今天跑前跑后的兄弟们买点烟抽。大家辛苦了。”
周主任这才收下。
傍晚，超市打烊。何雨柱在办公室看今天的销售报表——营业额比平时翻了三倍。尤其是生鲜区，货架几乎被搬空。
手机响了，是于莉。
“柱子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于莉声音兴奋，“晓晓指着电视喊‘爸爸’！还有，我妈刚才打电话，说街坊邻居都在夸你呢！”
何雨柱笑了：“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晓晓今天特别乖，吃了整整一碗饭。”于莉顿了顿，“柱子哥...你今天那样说话，会不会...太强硬了？”
“不强硬不行。”何雨柱走到窗前，看着华灯初上的城市，“有些人，你退一步，他就进十步。”
“我知道...”于莉轻声说，“我就是担心...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跳就跳。”何雨柱说，“我已经布好网了。”
挂了电话，他进入系统空间。今天的情绪值收获惊人，突破了五位数。他全部用来升级【舆论反制】模块，解锁了新功能——可以实时监控全城媒体的报道倾向，甚至能预测舆论热点。
光屏上，正在生成一份新的报告：【郑援朝及其关联势力舆情分析】。
报告显示，郑援朝名下三家公司今天股价大跌，两家合作商宣布暂停合作。晚报的报道已经上网，转载量破万，评论一边倒地支持何雨柱。
而郑援朝本人，从中午开始就失联了。手机关机，公司没人，家里也没人。
瘦子发来短信：“目标消失。最后出现在机场高速，怀疑要跑。”
何雨柱回：“跑不了。他护照早被边控了。”
这是陈部长今天下午透的底——郑援朝涉嫌经济犯罪，警方已经立案，只是还没公开抓捕。今天开放日的事一曝光，正好收网。
果然，晚上八点的晚间新闻，播报了最新消息：“我市警方今日破获一起商业诽谤案，抓获犯罪嫌疑人郑某某、孙某某等五人。据悉，该团伙长期以恶意竞争手段打压同行...”
画面里，郑援朝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头发凌乱，完全没了往日的派头。
何雨柱关了电视。
系统光屏弹出新成就：【成功反击商业阴谋，奖励：商业信誉永久提升20%】
他关掉光屏，走到院子里。
夜色温柔，春风和煦。葡萄架下，晓晓白天玩的风车还在转，吱呀吱呀响。
于莉挺着肚子走出来，给他披了件外套：“柱子哥，累了吧？”
“不累。”何雨柱搂住她，“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什么没意思？”
“跟他们斗。”何雨柱望着夜空，“我其实就想好好做生意，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可总有人不让你安生。”
于莉靠在他肩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过得好，就有人眼红。”
“是啊。”何雨柱低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所以得更努力，过得更好。好到让他们连眼红的资格都没有。”
屋里传来晓晓的哭声——孩子做噩梦了。
两人赶紧进屋。何雨柱抱起女儿，轻拍着她的背：“晓晓不怕，爸爸在...”
孩子在他怀里渐渐安静，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又睡着了。
于莉坐在床边，看着父女俩，忽然说：“柱子哥，等这孩子生了，咱们...去旅游吧？就咱们一家四口。”
“想去哪？”
“南方。”于莉眼睛亮亮的，“听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咱们去看看。”
“好。”何雨柱把孩子轻轻放回小床，“等忙过这阵子，咱们就去。”
夜深了。
何雨柱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听着隔壁房间女儿偶尔的梦呓声。
一切都很好。
但他知道，还没完。
郑援朝倒了，还会有李援朝、王援朝...
这个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有人踏踏实实做事，就有人想走捷径。有人凭本事吃饭，就有人想投机取巧。
而他，要做的不仅是守好自己的家业。
还要教会那些人一个道理——
不是你的，别伸手。
伸了，就给你剁掉。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铺了层银霜。
何雨柱闭上眼睛，睡了。
睡得很沉。
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新的战斗，也许已经在路上了。
但他不怕。
他有要守护的人，有要坚守的道。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