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长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个突破口，指着其中一行，眼睛一瞪：“这个苯甲酸钠，你们每次使用量都控制在0.3克每公斤以下，国家标准可是0.5克！何老板，你这是故意藏着掖着，还是舍不得用料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记者们立刻竖起了耳朵，相机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何雨柱。
何雨柱却乐了，笑得一脸坦荡：“杨科长，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咱们做的是酱菜，讲究的就是个食材本味，添加剂这玩意儿，能少用就少用，实在没办法了才搁一点。再说了，咱们有独门工艺——低温发酵、真空包装，本身就能抑制细菌，哪用得着那么多防腐剂？多放了，那不是糟蹋了好萝卜好黄瓜吗？”
林教授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接过话茬：“何老板这话在理。食品添加剂不是越多越好，能靠工艺解决的问题，就别依赖添加剂，这个理念很先进，很多大厂都做不到。”
杨科长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能闷头继续翻本子，翻到最后，啥毛病都没找着，差点没把那记录本给翻烂了。
一行人走到生产线末端，成品酱菜正排着队装箱呢。玻璃瓶在传送带上咕噜噜地转，工人们手脚麻利地贴标签、装箱，动作快得跟玩杂技似的。
林教授随手拿起一瓶酱菜，瞅了瞅标签，又看了看生产日期，眼睛一亮：“配料表写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含糊。生产日期……还是今天的？”
“那必须的！”何雨柱拍着胸脯说，“咱们的酱菜没搁多少防腐剂，保质期就三个月，讲究的就是个新鲜，当天生产当天出厂，让顾客吃的就是一口刚出锅的味儿！”
“能现场检测吗？”林教授搓了搓手，显然来了兴致，“我随机抽几瓶，当场测。”
“随便抽！您想抽哪瓶抽哪瓶，要是有一瓶不合格，我把这生产线给拆了！”何雨柱大手一挥，那叫一个豪气。
林教授立刻让助手打开检测箱，从传送带上随便拎了五瓶不同批次的酱菜，摆到检测台上。ph值、盐度、亚硝酸盐含量、防腐剂残留……一项项指标测下来，助手报数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每一个结果都明明白白：“合格！”“远低于国家标准！”“各项指标均达标！”
林教授看着检测报告，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对着何雨柱竖起了大拇指：“何老板，你们这产品，质量是真过硬！我服！”
记者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咔咔咔地拍照，笔记本写得飞快，周明挤到林教授面前，话筒都快怼到教授嘴边了：“林教授，从专业角度看，这个食品厂的水平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林教授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设备先进，管理规范，理念科学。尤其是对添加剂的控制，太有前瞻性了！现在好多食品企业，为了延长保质期、改善口感，添加剂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头搁，像西山食品厂这样克制的，太难得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消费者们顿时欢呼起来，刚才还捏着一把汗的村民们，这会儿都拍着大腿叫好：“就说柱子这孩子实诚吧！果然没看错人！”
杨科长的脸这会儿已经没法看了，红一阵白一阵，跟调色盘似的。她凑到何雨柱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儿：“何老板，你挺会演啊。”
“杨科长，这话可就不对了。”何雨柱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咱们平时就是这么干的，不信您可以随时来查，突击检查也行，半夜三更来都没关系，我保证随叫随到，绝不关门！”
这话简直是釜底抽薪，直接将了杨科长一军。
她要是敢说“不信”，那就是质疑林教授的专业判断，更是打了在场这么多记者和消费者的脸。杨科长气得牙根痒痒，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记住你这句话。”
检测还在继续。
林教授不过瘾，又提出要检测原料和半成品。何雨柱大手一挥，比刚才更豪气：“随便检！萝卜黄瓜白菜辣椒，想检哪样检哪样，连车间的水样都能拿去测！”
结果一出来，还是清一色的合格。
最后，林教授摸着下巴，说了句关键的：“何老板，我还想看看你们的污水处理设备。环保要是不达标，那也不算真的合格。”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谁都知道，食品厂的污水处理是老大难问题，好多厂子别的都好，就是污水乱排，一查一个准。
何雨柱却一点都不慌，领着一行人绕到车间后面的污水处理站。
那设备崭新崭新的，正嗡嗡嗡地运行着，浑浊的废水从一头流进去，经过沉淀、曝气、过滤几道工序，从另一头流出来的时候，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顺着管道流进旁边的蓄水池，池子里甚至还养了几条小金鱼，正甩着尾巴游得欢呢。
林教授看得眼睛都直了，赶紧让助手取水样检测。cod、bod、悬浮物、ph值……一项项指标测下来，半小时后，助手拿着报告，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教授！全部达标！而且好多指标都比国家标准还低！”
林教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记者们的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各位，我以食品研究所专家的身份负责任地说——西山雨柱食品厂，是我见过的最规范、最透明的食品企业之一！他们的产品质量，完全值得消费者信赖！”
话音刚落，掌声雷动，差点没把污水处理站的顶棚给掀翻了。
记者们蜂拥而上，话筒和相机怼得何雨柱满脸都是：“何老板，您是怎么想到做透明工厂的？”“您的质量管理理念是什么？”“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何雨柱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一一回答，那谈吐，那气度，活脱脱一个有担当的企业家模样。
杨科长站在人群外，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脸都绿了。她带来的三个跟班凑过来，小声嘀咕：“科长，咱们……还查吗？”
“查什么查！”杨科长气得一跺脚，差点崴了脚，“走！”
四个人灰溜溜地转身就走，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活像打了败仗的逃兵，连头都不敢回。
何雨柱瞅见了，压根没理会，心里那叫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