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厂子瞬间跟拧紧了发条似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何雨柱亲自去仓库翻留样,在一堆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找到了那批货——生产日期1988年10月18日,批次号tJ-1018。
他拧开一瓶,闻了闻,是熟悉的发酵酸香味,尝了一口,咸香爽口,跟平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没毛病啊。
“老板!检测结果出来了!”老赵拿着报告跑过来,气喘吁吁,“各项指标全合格,跟之前的报告一模一样!”
何雨柱看着报告上的数字,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产品没问题。
那问题就出在人身上。
下午,许大茂跟逃难似的从天津回来了,风尘仆仆,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宝贝似的护着。
“老板!样品拿回来了!”他把布袋子往桌上一放,里面是两瓶酱菜,瓶口贴着封条,“百货大楼的人盯着我取样的,封条是他们贴的,绝对没人动过手脚!”
何雨柱拿起一瓶,仔细打量。
瓶子是他们厂的瓶子,标签也是他们厂的标签,看着没啥问题。
可当他拧开瓶盖,一股馊味直冲脑门,差点把他隔夜饭都熏出来。
“这他妈是啥玩意儿?”何雨柱捏着鼻子,把瓶子扔给老赵,“你闻闻,这是咱的酱菜?咱的酱菜要是这味,狗都不吃!”
老赵凑过去闻了闻,脸都绿了:“这……这不是咱的!咱的酱菜是酸香味,这玩意儿都馊了!”
何雨柱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好嘛,感情是遇上掉包的了。
“那个拉肚子的顾客,打听清楚了没?”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眼神跟刀子似的。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打听清楚了!是个老太太,上周四买的,周五晚上吃的,半夜就拉肚了。重点是……她儿子是福隆酱菜厂的工人!”
果然。
何雨柱冷笑一声,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这福隆酱菜厂,玩的挺阴啊。
“老板,现在咋办?”许大茂急得团团转,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百货大楼要索赔,还要举报咱,这要是闹大了,咱厂子的名声就毁了!”
“毁个屁!”何雨柱瞪了他一眼,“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证据攥在手里,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许大茂,你再回趟天津。”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找那个拉肚子的老太太,带点水果点心,嘴甜点儿,问问她买的酱菜瓶子啥颜色,标签啥样的。记住,别跟人吵架,咱是去打听消息的,不是去掀桌子的。”
许大茂一脸懵逼:“问这干啥?”
“让你去你就去!”何雨柱踹了他一脚,“多问一句能掉块肉?快去!”
许大茂不敢多嘴,拎着布袋子又匆匆忙忙跑了。
夜里,何雨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天津那档子事。他忽然一拍大腿,想起自己还有个金手指——系统。
他赶紧打开光屏,花了五千点情绪值,给天津这事来了个深度分析。
光屏上的字一行行跳出来,何雨柱越看,脸越黑。
【事件性质:商业陷害】
【主谋:福隆酱菜厂厂长马福全】
【执行者:马福全外甥(潜伏在百货大楼仓库)、拉肚子老太太(马福全远房亲戚)】
【手法:用劣质馊酱菜替换正品,伪造质量问题】
【目的:夺回百货大楼供货权,搞垮竞争对手】
好,很好,非常好。
何雨柱冷笑一声,把光屏一关。
马福全是吧?
玩阴的是吧?
行,那老子就陪你玩玩。
惹错了人,就得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的声音透着股子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老板!问到了!那老太太说,她买的酱菜瓶子是绿色的,标签是大红色的!咱的瓶子是透明的,标签是蓝白的!根本不是一个玩意儿!”
“干得漂亮!”何雨柱一拍桌子,“现在,你去百货大楼找那个采购经理,把这情况告诉他,要求他们彻查内部,找出那个掉包的内鬼!要是他们不认账,直接报警!就说有人假冒咱的产品,败坏咱的名声!”
“报警?”许大茂吓了一跳,“这会不会闹太大了?”
“要的就是闹大!”何雨柱的声音透着股狠劲,“闹得越大,越多人知道咱是被冤枉的!到时候看谁脸上挂不住!”
挂了电话,何雨柱直奔工商局。
他找到马局长,把天津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得马局长拍着桌子骂娘。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恶性竞争!”马局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何老板你放心,我马上给天津工商局打电话,让他们严查!你们厂是咱北京的明星企业,绝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谢谢马局长!”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一脸委屈,“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人往咱头上扣屎盆子吧。”
从工商局出来,何雨柱又拐去了报社,找到之前采访过他的周明。
周明一听这事,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差点当场蹦起来。
“商业诽谤!典型的商业诽谤!”周明激动地搓着手,“何老板,这新闻太有爆点了!我跟你去天津,做跟踪报道,保证把这事捅到天上去!让福隆酱菜厂彻底臭大街!”
“妥了!”何雨柱一拍大腿。
下午,何雨柱、周明,还有马局长安排的工商局王科长,三个人坐着车,直奔天津。
到天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许大茂早就在车站等着了,看见何雨柱,跟看见救星似的,扑上来就诉苦。
“老板,百货大楼那边态度变了!”许大茂凑到何雨柱耳边,小声嘀咕,“采购经理说,可能是仓库管理混乱,把货搞混了,愿意跟咱协商解决。不过……他们想让咱降价百分之十。”
何雨柱听了,差点笑出声。
这算盘打得,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响。
“走,去百货大楼会会他们。”何雨柱整了整衣领,一脸的胸有成竹。
百货大楼的采购部经理姓刘,四十多岁,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看见何雨柱,脸上堆着虚伪的笑,伸手就想握手:“何老板,久仰久仰,这事就是个误会,误会……”
何雨柱没理他的手,指了指身边的周明和王科长,似笑非笑地说:“刘经理,介绍一下,这位是人民日报的周记者,这位是北京市工商局的王科长。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是来解决问题的。”
刘经理的脸瞬间僵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何老板,您这是……”
“我的要求很简单。”何雨柱打断他的话,语气不软不硬,“第一,百货大楼公开澄清,这次的质量问题,是有人假冒我厂产品,跟我厂无关;第二,彻查内部,把那个掉包的内鬼揪出来;第三,恢复我厂的供货,价格按原合同执行,一分钱不能少。”
刘经理额头的汗唰地就下来了,擦了一把又一把,嘴里嘟囔着:“这……我得请示领导,请示领导……”
说完,转身就溜了,跟身后有狼撵似的。
周明凑到何雨柱耳边,小声说:“何老板,你这招够狠的,直接把记者和工商局的搬出来,他能不怕吗?”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硬手段。”何雨柱撇撇嘴,“你软,他就蹬鼻子上脸;你硬,他就怂了。”
二十分钟后,刘经理回来了,身后跟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看着挺沉稳,应该是百货大楼的张总经理。
张总经理握了握何雨柱的手,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何老板,这事确实是我们管理上的疏忽,让你受委屈了。你的三个要求,我们全部答应。公开澄清,彻查内部,恢复供货,价格按原合同执行。”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不过,张总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张总经理话锋一转,“希望贵厂以后出了新产品,能优先考虑跟我们百货大楼合作,给我们个独家代理权。”
何雨柱笑了。
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这老狐狸,倒是会借坡下驴。
“没问题。”何雨柱伸出手,跟张总经理握在一起,“只要咱们诚心合作,百货大楼永远是我们在天津的重点渠道。”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事情解决了。
从百货大楼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天津的夜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许大茂跟在何雨柱身后,一脸的崇拜:“老板,您太牛了!三言两语就把他们镇住了!我算是服了!”
何雨柱没说话,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却清楚得很。
这一局,赢了。
但这只是开始。
只要他的厂子还在往前走,只要他还想把生意做大,这样的战斗,就不会停。
不过,他不怕。
他有底气,有战友,有需要守护的家人。
这点风浪,算得了什么?
回北京的路上,周明在车里奋笔疾书,嘴里还念叨着:“标题就叫《老字号恶意陷害,新兴酱菜厂绝地反击》,绝对火爆!”
王科长靠在椅背上,笑着对何雨柱说:“何老板,你这事处理得漂亮,既维护了自己的权益,又没把关系搞僵,高,实在是高。”
何雨柱笑了笑,没说话。
车窗外,夜色深沉,远处的北京城灯火点点,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
那是他的家。
是他的根。
是他必须守护的一切。
夜深了。
但有些人,还在路上。
为了更好的明天,奔波着,战斗着。
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