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有家了。
有妻子,有女儿。
所以,他得更努力。
得更强大。
才能护住这个家。
凌晨三点,晓晓的烧退了。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院里吵吵嚷嚷。
是贾张氏的声音。
“……装什么装!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租地?他哪来的钱?还不是剥削工人挣的黑心钱!”
于莉的声音很冷:“贾大妈,您说话要有证据。我们家柱子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干净?哼!”贾张氏尖笑,“他那个厂,用的都是什么破烂原料,谁不知道?现在又要去农村租地,指不定是想干什么坏事呢!”
何雨柱推门出去。
院里,贾张氏叉着腰站在葡萄架下,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看见何雨柱,贾张氏声音更高了:“哟,何大老板醒了?正好,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去大兴租地,是不是想倒卖土地?那可是犯法的!”
何雨柱看着她,忽然笑了。
“贾大妈,您懂得还挺多。不过您可能不知道——我租地是建蔬菜基地,给食品厂供应原料。这是合法的农业项目,政府支持的。”
“政府支持?”贾张氏撇嘴,“谁知道你背地里干什么勾当!我告诉你,我已经向乡政府举报了!你就等着查吧!”
何雨柱眼神一冷。
举报?
这老虔婆,动作真快。
“贾大妈,您举报我什么?”
“举报你……举报你违规用地!剥削农民!”贾张氏理直气壮,“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好欺负!”
周围邻居窃窃私语。
“贾大妈说得也有道理……”
“何老板租那么多地,想干什么?”
“不会是搞投机倒把吧……”
何雨柱看着这些人,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这些人,有些是他帮过的,有些是得过他好处的。
但现在,他们听风就是雨,跟着起哄。
“各位,”他提高声音,“我何雨柱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租地建基地,是为了保证食品原料质量,是为了厂子长远发展。大家要是不信,可以随时去大兴看。我欢迎监督!”
说完,他转身进屋。
门关上,把那些议论声关在外面。
于莉跟进来,脸色很难看。
“柱子哥,他们……”
“没事。”何雨柱说,“跳梁小丑。”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
贾张氏这一闹,肯定会引起乡政府的注意。
虽然他的项目合法,但要是有人故意找茬,也能找出毛病。
得提前准备。
上午,何雨柱去了黄村镇。
老黄正在村委会开会,看见他,赶紧迎出来。
“何老板,您来得正好!乡政府刚来电话,说要调查咱们这个项目。”
“调查?”何雨柱皱眉,“为什么?”
“说是有人举报,说咱们违规用地,破坏耕地。”老黄压低声音,“举报人姓贾,是个老太太。何老板,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姓贾的老太太。
除了贾张氏,还能有谁。
“黄支书,项目手续都齐全吗?”
“齐全!”老黄说,“土地租赁合同、农业项目备案、环保审批……该有的都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乡里要是真想找茬,总能找出毛病。”老黄叹气,“比如耕地保护红线、农田水利设施……这些都能做文章。”
何雨柱明白了。
这是要给他穿小鞋。
“黄支书,乡里谁管这事?”
“分管农业的副乡长,姓刘,刘建国。”老黄说,“这人……不太好说话。”
“能约他见面吗?”
“我试试。”
下午,何雨柱在村委会等。
等到三点,老黄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何老板,刘乡长说……没空。”
“没空?”
“说是去县里开会了。”老黄说,“但我打听过了,他就在办公室。”
何雨柱笑了。
这是摆架子呢。
“黄支书,刘乡长办公室在哪儿?”
“乡政府二楼,最东头那间。”
何雨柱起身:“我去一趟。”
“何老板,您……”老黄想拦,但何雨柱已经出去了。
乡政府是栋三层小楼,红砖墙,绿窗户,很有年代感。何雨柱上了二楼,找到最东头的办公室。
门关着。
他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刘乡长,我是西山食品厂的何雨柱,想跟您汇报一下蔬菜基地的项目。”
里面沉默了一下。
然后门开了。
刘建国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他上下打量何雨柱:“你就是何雨柱?”
“是我。”
“进来吧。”
办公室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文件柜。墙上贴着各种表格和地图。
刘建国坐下,没让座,也没倒茶。
“何老板,有事?”
“刘乡长,听说有人举报我们的蔬菜基地项目。”何雨柱站着说,“我想跟您解释一下,这个项目是合法的,手续齐全。”
“合不合法,不是你说了算。”刘建国喝了口茶,“要调查了才知道。”
“那我们欢迎调查。”何雨柱说,“不过刘乡长,基地建设工期紧,耽误一天就损失一天。您看能不能尽快安排调查?”
“调查要按程序来。”刘建国慢条斯理地说,“乡里事多,得排期。你们先等着吧。”
这话,就是拖。
何雨柱看着他,忽然笑了。
“刘乡长,我听说您儿子在县城读高中?成绩怎么样?”
刘建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雨柱说,“我就是想,要是基地建成了,能解决村里一百多个就业岗位。每年能给乡里交几万的税。这些成绩,算在您头上,对您的前途……”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刘建国盯着他,看了很久。
“何老板,你很会说话。”
“实话实说。”何雨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这是我们项目的详细资料,请您过目。”
信封很厚。
刘建国拿起,掂了掂,没打开。
“何老板,项目的事,我会尽快安排调查。”他说,“只要手续齐全,没问题。”
“谢谢刘乡长。”
从乡政府出来,何雨柱站在路边,点了支烟。
刚才那个信封里,除了资料,还有一千块钱。
不多,但是个态度。
他知道,刘建国这种人,不图你这点钱,图的是个面子。
你给他面子,他给你方便。
就这么简单。
回到黄村镇,老黄等在村委会门口。
“何老板,怎么样?”
“搞定了。”何雨柱说,“明天就动工。”
“太好了!”老黄松了口气,“我就怕这事黄了。村里人都等着干活呢!”
“放心,黄不了。”
傍晚,何雨柱回到北京。
刚进家门,于莉就迎上来。
“柱子哥,下午街道办来人了。”
“街道办?来干什么?”
“说是了解情况。”于莉说,“问咱们家有没有违规行为,问你去大兴租地的事。我说我不知道,让他们去厂里找你。”
何雨柱冷笑。
贾张氏这是发动全方位进攻了。
“没事,让他们查。”
“可是……”
“莉莉,相信我。”何雨柱握住她的手,“咱们行的端坐的正,不怕查。”
夜里,何雨柱在书房打电话。
先打给王建国。
“王局长,有个事想跟您汇报。”
他把贾张氏举报的事说了。
王建国听完,笑了:“这个老太太,还挺能折腾。不过何老板,你放心,只要你的项目合法,就没事。乡政府那边,我打个招呼。”
“谢谢王局长。”
又打给周明。
“周记者,又有新闻素材了。”
周明听完,很生气:“这不是胡闹吗?民营企业投资农业,政府应该支持才对!何老板,我明天就去大兴,做跟踪报道!”
“好。”
打完电话,何雨柱站在窗前。
夜色深沉。
但远处的西山,轮廓清晰。
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而他的基地,就在山脚下的田野里。
很快,那里就会建起大棚,长出蔬菜。
会有一百多个农民在那里工作,挣钱养家。
会有一车车的原料,运到他的厂里,变成美味的食品。
这才是他想要的。
踏踏实实做事,利国利民。
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
就是要给你使绊子。
那就来吧。
看谁,笑到最后。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去了大兴。
施工队已经进场了。
打井机突突突地响着,工人们在平整土地,搭临时工棚。
老黄戴着安全帽,在现场指挥。
看见何雨柱,他跑过来:“何老板,刘乡长早上来过了!”
“哦?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好好干,别出问题’。”老黄咧嘴笑,“然后就走了。”
何雨柱点点头。
这一关,算是过了。
但贾张氏那边,还没完。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瘦子。
“何老板,查到了。贾张氏举报你,是收了钱的。”
“收钱?收谁的钱?”
“马老板。”瘦子说,“马福全给了她五百块,让她闹。条件是——只要能拖住你的基地项目,再给五百。”
何雨柱眼神冷了。
马福全。
福隆酱菜厂。
这是要断他原料,逼他低头。
“还有,”瘦子说,“马福全最近在接触天津的其他酱菜厂,想联合起来,抵制你的产品。”
“知道了。”
挂了电话,何雨柱看着眼前忙碌的工地。
打井机在轰鸣,工人们在吆喝。
这片土地,正在苏醒。
就像他的事业。
就像这个时代。
谁想阻挡,谁就是螳臂当车。
他转身,对老黄说:“黄支书,加快进度。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第一批蔬菜种下去。”
“没问题!”
风起了。
吹过田野,吹过工地,吹过何雨柱的脸。
凉飕飕的。
但他心里,一片火热。
因为前方,是光。
是希望。
是,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