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西山工地,泥土还泛着湿气。
何雨柱早晨七点就到了。老赵蹲在板房门口抽烟,看见他,赶紧把烟掐了站起来。
“何老板,这么早?”
“睡不着。”何雨柱看着远处的工地,“今天有什么安排?”
“勘测队的人要来复测。”老赵挠挠头,“还有就是……供电局的人,昨天来过了。”
何雨柱眼神一凝:“来干什么?”
“说是检查临时用电。”老赵压低声音,“带队的还是那个姓刘的科长,转了一圈,在配电箱那儿停了半天。”
“然后呢?”
“然后就说咱们的临时线路不规范,要整改。给了张单子,说三天内不改就断电。”老赵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通知,“您看看。”
何雨柱接过,扫了一眼。
上面列了七八条问题:线路绝缘层破损、接地不规范、开关箱无漏电保护……每一条都说得像模像样。
“咱们的线路,真有这些问题?”
“怎么可能!”老赵急了,“我干了二十年电工,线路都是我亲手拉的,绝对没问题!他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何雨柱把通知折好,揣进兜里。
“老赵,带我去配电箱看看。”
工地东北角,立着个铁皮配电箱。箱子半人高,绿色的漆已经有些斑驳。何雨柱打开箱门,里面的线路整齐规范,绝缘层完好,漏电保护器的指示灯亮着绿灯。
“您看,”老赵指着,“哪有什么问题?”
何雨柱蹲下身,仔细检查。
忽然,他目光停在一处——接地线的螺栓,有拧动过的痕迹。
螺栓周围的油漆是新的,但螺栓本身却有磨损。而且,螺栓松了。
何雨柱伸手拧了拧,能拧动小半圈。
“这是你动的?”
“不是啊。”老赵凑过来看,脸色变了,“昨天还好好的!”
何雨柱站起身,环顾四周。
工地上空荡荡的,只有远处有几个工人在整理材料。晨雾还没散尽,能见度不高。
“昨晚谁值班?”
“小李和小王。”老赵说,“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两个年轻工人跑过来,都是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稚气。
“何老板,赵师傅。”
“昨晚有没有人来过?”何雨柱问。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没有啊,我俩一直在这儿,没看见人。”
何雨柱盯着他们:“你们确定?”
小李犹豫了一下:“就是……半夜两点多,好像听见有狗叫。我出去看了看,没看见人,就回来继续睡了。”
狗叫。
西山这地方偏僻,野狗是有的。
但偏偏是昨晚。
偏偏在配电箱被动过之后。
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去买两包烟,给大家分分。今天都打起精神,眼睛放亮点。”
“哎,谢谢何老板!”
两人走了。
老赵凑过来,脸色发白:“何老板,这是有人要……”
“嗯。”何雨柱点头,“接地线松了,漏电保护就失效。如果今天有人碰了设备……”
他没说完,但老赵懂了。
“这帮王八蛋!”老赵咬牙,“这是要出人命的!”
“所以今天,所有带电作业,全部停止。”何雨柱说,“就说线路检修,让大家干点体力活。”
“那勘测队……”
“照常来。”何雨柱看着远方,“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上午九点,勘测队到了。
两辆吉普车,下来五六个人,穿着工装,扛着仪器。打头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姓张,清华土木系的教授,兼职做工程勘测。
“何老板,又见面了。”张教授跟何雨柱握手,“上次的数据,我们复核过了,没问题。今天就是走个形式,再测几个点。”
“辛苦张教授了。”
“应该的。”张教授看看天,“这天儿不错,适合干活。”
勘测队开始架设备。经纬仪、水准仪、全站仪……一件件摆开。工人们帮着打桩、拉线,工地终于有了点热闹气儿。
何雨柱站在板房门口,看着。
他的目光,不时扫向配电箱,扫向工地入口,扫向远处的山路。
十点左右,又一辆车来了。
是辆白色面包车,车身上印着“供电局抢修”字样。
车停下,下来三个人。打头的,正是刘勇。
刘勇今天没穿制服,换了件深蓝色工装,但那股子官气儿还在。他看见何雨柱,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
“何老板,我们来复查整改情况。”
“刘科长动作真快,昨天才通知,今天就来复查。”
“工作嘛,讲究效率。”刘勇走到配电箱前,打开箱门,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嗯……接地线还是松的,漏电保护器好像也不灵了。”
他伸手,要去动开关。
“等等。”何雨柱按住他的手。
刘勇转头:“怎么?”
“刘科长,这配电箱,昨天您来看过之后,就没人动过。”何雨柱盯着他,“现在说有问题,是不是该查查,昨天是谁动了手脚?”
刘勇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何雨柱松开手,“如果有人故意破坏电力设施,造成安全事故,那可是刑事责任。”
“你说我破坏?”刘勇气笑了,“何老板,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昨天下午四点二十分,您带人来检查。检查时,您一个人在配电箱前停留了十五分钟。期间,您的手下都在外面抽烟。”
他顿了顿,继续念:“昨晚两点十七分,工地值班人员听见狗叫。但西山这片,最近因为施工,野狗早就跑光了。”
刘勇的脸,一点点变白。
“何老板,你……你监视我?”
“不敢。”何雨柱合上本子,“我就是个普通生意人,胆子小,怕出事,所以在工地装了监控——您不知道吧?那个配电箱上,有个隐藏摄像头。”
刘勇猛地抬头,看向配电箱。
箱门上,确实有个不起眼的黑点。
“你……”他喉咙发干。
“刘科长,您说,如果我把这段监控交给公安局,会怎么样?”何雨柱问,“一个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深夜潜入私人工地,破坏电力设施……这新闻,够上晚报头条吧?”
刘勇后退一步,冷汗下来了。
他没想到,何雨柱准备得这么充分。
“何老板,误会……都是误会。”他挤出笑容,“我就是……就是例行检查,可能昨天看错了……”
“看错了?”何雨柱笑了,“那今天呢?今天您又看错了?”
“今天……今天没问题!”刘勇赶紧说,“接地线好好的,漏电保护也正常!我刚才是……是老花眼,看错了!”
他转身,对手下吼:“还愣着干什么?收工!这里没问题!”
三个人灰溜溜地上了面包车,一溜烟跑了。
老赵走过来,满脸佩服:“何老板,您真装了摄像头?”
“没有。”何雨柱说,“吓唬他的。”
“那您刚才说的那些……”
“我找人查的。”何雨柱拍拍老赵的肩膀,“老赵,这个世界,有些人吃硬不吃软。你越软,他越欺负你。”
正说着,张教授那边出了点状况。
“何老板,您过来一下!”张教授喊道。
何雨柱走过去。
张教授指着全站仪的屏幕:“这个点的数据不对。按照上次的勘测,这里的地面高度应该是97.35米,但今天测出来是97.20米,差了十五厘米。”
“十五厘米?”何雨柱皱眉,“仪器误差?”
“不可能。”张教授摇头,“我们的仪器精度在五毫米以内。而且你看——”
他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木桩:“这些是我们上次打的控制桩,位置也变了,往东挪了大概十厘米。”
何雨柱蹲下身,看那些木桩。
桩子埋在土里,周围的土有翻动的痕迹。虽然被人小心地掩盖过,但雨后泥土松软,还是能看出来。
“有人动过。”
“对。”张教授脸色严肃,“如果按照现在的数据设计地基,将来厂房建起来,会有沉降隐患。严重的话,可能开裂甚至倒塌。”
何雨柱站起身,环顾工地。
雾已经散了,阳光很好,照得工地亮堂堂的。
但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秦桧的手,伸得比他想的还长。
不光是供电局,不光是消防支队。
连勘测数据,都敢动。
“张教授,如果我现在报警,这些被移动的木桩,能作为证据吗?”
“能。”张教授点头,“这是故意破坏工程建设,涉嫌危害公共安全。”
“好。”何雨柱拿出手机,“我这就报警。”
“等等。”张教授按住他的手,“何老板,报警之前,你得想清楚。能动勘测数据的,不是一般人。你有把握,能扳倒他吗?”
何雨柱看着张教授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担忧,也有期待。
“张教授,如果今天我不报警,明天他还会来动别的东西。”何雨柱说,“这次是木桩,下次可能就是钢筋,是水泥。到时候,厂房真塌了,死人了,我再报警,就晚了。”
他拨通110。
“喂,我要报警。西山雨柱食品加工厂工地,有人故意破坏勘测标志,涉嫌危害公共安全……”
电话打完,何雨柱对张教授说:“麻烦您和您的团队,暂时留下。一会儿警察来了,需要你们作证。”
“没问题。”
警察来得很快。
两辆警车,下来六七个民警。带队的警官姓周,四十来岁,一脸严肃。
何雨柱把事情说了一遍,又带他们看了木桩和配电箱。
周警官蹲下身,仔细检查木桩周围的泥土。
“确实有人动过。”他站起来,“小陈,拍照取证。小李,去问问附近的村民,昨晚有没有看见可疑车辆或人员。”
民警们分头行动。
何雨柱把周警官请到板房,倒了杯茶。
“周警官,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些人。”
“谁?”
“秦桧。”何雨柱说,“他想要我这块地,我没给。最近一直在找麻烦。”
周警官端着茶杯,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何老板,秦桧这个人……我知道。但办案讲证据,光凭推测,抓不了人。”
“我明白。”何雨柱点头,“所以我想请警方,在工地周围设个岗。至少这几天,保证施工安全。”
“这个可以。”周警官放下茶杯,“我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巡逻。”
“谢谢。”
正说着,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何雨柱走到窗边一看,又是那辆黑色皇冠。
秦桧来了。
他今天换了身休闲装,戴了副墨镜,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上次那个寸头刚子,另一个是个生面孔,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
三人下车,径直朝板房走来。
周警官也看见了:“他就是秦桧?”
“对。”
秦桧推门进来,看见屋里的警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哟,何老板这儿挺热闹啊。”他摘下墨镜,“这是……犯事了?”
“秦先生,这位是公安局的周警官。”何雨柱介绍。
“周警官好。”秦桧伸出手。
周警官没握:“秦先生来这儿有事?”
“没事,就是路过,看看老朋友。”秦桧拉了把椅子坐下,“何老板,我听说你工地出问题了?需不需要帮忙?我在建设局有朋友,可以帮你协调协调。”
“谢谢秦先生好意。”何雨柱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秦桧挑眉,“可我听说,勘测数据都不准了,这厂房还敢建吗?”
“数据不准,是因为有人搞破坏。”周警官开口,“我们已经立案侦查了。”
秦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搞破坏?谁这么大胆?”
“正在查。”周警官盯着他,“秦先生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
“线索?”秦桧干笑两声,“我哪有什么线索。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懂。”
他站起来:“何老板,既然你这儿忙,我就不打扰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西山这块地,你把握不住。趁早让出来,对大家都好。”
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何雨柱叫住他。
秦桧回头:“还有事?”
“秦先生这么关心我的工地,我挺感动。”何雨柱走到他面前,“所以我也想关心关心您——您那个仓储物流中心的项目,批文下来了吗?”
秦桧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市里最近在严查违规审批。”何雨柱慢条斯理地说,“特别是那些手续不全、却提前开工的项目。秦先生的项目,手续应该都齐全吧?”
秦桧盯着他,眼神像刀子。
“齐全得很,不劳你费心。”
“那就好。”何雨柱笑了,“我还怕您忙忘了呢。毕竟,您姐夫在市委办公厅,日理万机,可能顾不上提醒您这些小事。”
这句话,戳中了秦桧的痛处。
他姐夫最近确实焦头烂额,纪委那边盯得紧,升迁的事也黄了。
“何雨柱,”秦桧压低声音,“你非要跟我作对?”
“是您要跟我作对。”何雨柱说,“我就想安安静静建个厂,养家糊口。是您,一次次找上门来。”
两人对视着。
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周警官咳嗽一声:“两位,要谈话去外面谈,这儿是办案现场。”
秦桧深吸一口气,戴上墨镜。
“行,何老板,咱们走着瞧。”
他摔门而去。
皇冠车咆哮着开走了。
周警官走到窗边,看着车消失在尘土里。
“何老板,这个人,你得小心。”
“我知道。”
“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申请对他进行监控。”周警官说,“但需要足够的理由。”
“理由会有的。”何雨柱说。
送走警察和勘测队,已经是下午三点。
何雨柱站在工地上,看着那些被移动过的木桩,看着那个被动过手脚的配电箱。
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但他心里,一片冰凉。
秦桧这是要下死手了。
不光是生意上的打压,是要出人命的。
他拿出手机,打给瘦子。
“查秦桧那个仓储物流中心的所有手续。特别是用地批文、环评报告、施工许可。一样都不能漏。”
“已经在查了。”瘦子说,“有个发现——他的用地批文,日期有问题。批文是上个月发的,但他三个月前就开工了。”
“无证施工?”
“对。而且规模不小,已经建了两栋仓库。”
“好。”何雨柱眼神冷了,“把证据整理好,匿名举报给建委和城管。”
“另外,”他顿了顿,“查查他手下那个刚子。这个人,可能不干净。”
“明白。”
挂了电话,何雨柱没回家,去了超市。
老陈看见他,赶紧汇报:“何老板,今天工商局又来人了,还是老吴带队。查了一上午,没查出问题,走了。”
“自来水公司呢?”
“也来了,说咱们用水超标,要罚款。我把用水记录和定额文件给他们看了,他们没话说,也走了。”
何雨柱点点头。
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真正要命的,是西山工地。
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打开系统光屏。
情绪值又涨了一大截,主要是今天秦桧和刘勇贡献的。
他花了八千点,解锁了一个新功能:【危险预警(初级)】。
功能介绍:可对指定地点进行安全扫描,提前发现潜在危险。每次扫描消耗1000点情绪值,冷却时间24小时。
何雨柱毫不犹豫,对西山工地使用。
光屏上出现工地的三维图像,几个红点在闪烁。
一个在配电箱——高压线绝缘层被人为磨损,漏电风险高。
一个在基坑边缘——土方有塌方隐患。
还有一个……在板房下面。
图像放大,板房地基下,埋着个东西。
长方形,金属材质。
何雨柱心一紧。
“老赵!”他冲出去,“把板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
老赵吓了一跳:“怎么了?”
“别问,快搬!”
工人们一起动手,床铺、桌椅、文件柜……一件件搬出来。
搬空后,何雨柱让人拿来铁锹。
“挖。”
“挖哪儿?”
“板房正中间。”
铁锹下去,挖了半米深,碰到硬物。
是个铁盒子。
打开,里面是……炸药。
虽然量不大,但如果引爆,足以炸塌板房。
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老赵腿一软,坐在地上:“这……这是要咱们的命啊!”
何雨柱看着那包炸药,手在抖。
不是怕,是怒。
秦桧,你真是疯了。
他拿出手机,打给周警官。
“周警官,又来麻烦您了。我工地,挖出了一包炸药。”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位置别动,保护现场,我马上到!”
警笛声再次响彻西山。
这一次,来了七八辆警车,还有排爆车。
警戒线拉起来,警察封锁了现场。排爆专家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处理那包炸药。
周警官的脸色,铁青。
“何老板,这是刑事案件了。”
“我知道。”何雨柱说,“周警官,我要求警方,立即对秦桧实施抓捕。”
“理由呢?”
“这包炸药,肯定跟他有关。”何雨柱说,“除了他,还有谁会想炸了我的工地?”
“证据呢?”周警官问,“何老板,办案要讲证据。光凭推测,抓不了人。”
何雨柱不说话了。
他知道周警官说得对。
但他也知道,这包炸药,只是开始。
如果今天没发现,明天可能就会炸。
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周警官,”他抬起头,“如果我能提供证据呢?”
“什么证据?”
“秦桧指使手下,破坏工地、埋设炸药的证据。”
周警官盯着他:“你有?”
“很快会有。”
傍晚,何雨柱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于莉在等他,眼睛红肿。
“柱子哥,我听说工地出事了……”
“没事了。”何雨柱抱住她,“都解决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何雨柱轻声说,“莉莉,从今天起,你和晓晓,搬去你妈那儿住几天。”
于莉身体一僵:“为什么?”
“工地挖出了炸药。”何雨柱说,“虽然报了警,但凶手没抓到。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你们下手。”
于莉的眼泪掉下来。
“柱子哥,咱们不争了,行吗?地不要了,厂不建了,咱们就守着超市,好好过日子……”
“不行。”何雨柱擦掉她的眼泪,“现在不是争不争的问题,是有人要咱们的命。咱们退了,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
他捧起于莉的脸:“莉莉,你相信我。我能解决。但在这之前,你和晓晓,必须安全。”
于莉看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点点头。
“我听你的。”
当晚,于莉和晓晓收拾东西,去了娘家。
何雨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葡萄架下,晓晓的小板凳还放在那儿。
上面,放着她没吃完的半块饼干。
何雨柱拿起饼干,握在手心。
饼干碎了。
就像他现在的生活。
但他会把它们,一块块,拼回来。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手机响了。
是瘦子。
“何老板,刚子查到了。这个人,三年前在河北犯过事,致人重伤,在逃。秦桧收留了他,给他换了身份。”
“证据确凿?”
“确凿。当年的案卷,我搞到了复印件。”
“好。”何雨柱站起来,“把材料送到公安局,交给周警官。另外……”
他顿了顿。
“找几个靠得住的人,盯死秦桧。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明白。”
挂了电话,何雨柱走进书房。
打开灯,摊开纸笔。
他开始写一封举报信。
举报秦桧涉黑、包庇在逃犯、违规施工、行贿……
一条条,一桩桩。
写完,装进信封。
明天一早,这封信会出现在纪委、公安局、检察院的桌子上。
而秦桧,会知道什么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窗外,夜色深沉。
远处的西山,隐在黑暗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但何雨柱不怕。
因为他知道,黎明总会来。
而在黎明到来之前,他会守在这儿。
守着这个家。
守着这片地。
守着,他该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