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岁岁让他们把毒粉洒在匕首上,以防万一。
苏文轩想起官道上土匪的尸首,不由地好奇:“娘子,方才那个大爷嘴里说的人,是不是毒杀那些土匪的人?”
“没错,是一个女人干的。”陶岁岁小声道,“她杀了土匪,是因为你们之前干掉的人,是她的舅舅。”
“你是说我和老二老三去……”
陶岁岁捂住苏文轩的嘴:“没错,我撒谎说,他们被土匪抓去,所以那女人才会把土匪全部干掉,至于土匪没对我们下手,也是因为景年伪装成……”
苏文轩点头:“我跟二弟商量过,我知道他的计划。”
“当时他们走后,跟着又来了几个调查的人,被我和景年药倒了。”陶岁岁嘘声道,“不过记住,这些事儿谁也不能说。”
“娘子放心,我们都会守口如瓶。”
“岁岁,那个一直喊腿疼的男孩呢?”姚青竹凑过来问,“你姨娘说,里正在数人头发现,少了黑娃,让我们问你呢。”
陶岁岁:“……”
她想了想,笑着道,“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我们跟土匪对峙,他……他就消失了,对吧,夫君?”
苏景年附和,“没错。”
“哦,那我把这话告诉你姨娘,让你姨娘跟里正说一声。”
姚青竹一走,苏沐言就靠过来:“娘子,你讨厌的那个家伙真跑了。”
“不是跑了。”陶岁岁贴着对方耳朵说,“他被我给一同药倒了。”
“娘子,你和二哥竟然……”
“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可到关键的时候,就总是喜欢拆台,所以我把他丢给朝廷的人管理了。”
本来想着到了这里,泷县和越县分开,就算追来,也不知道他们会走哪一条路。
但她不知道泷县竟然关了城门。
这下去不了泷县,还得跑去问题重重的越县。
生活真是处处有惊吓。
陶岁岁做了心理建设后,带着他们去了越县。
初进越县的时候,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
因为每走过一个地方,就会看到一具尸体。
有的尸体还不是完整的。
还有些,苟延残喘,好像在等着死亡来临的活人。
自然,为了道路畅通,有些人还在清理尸体。
陶岁岁看了苏文轩一眼,苏文轩走过去询问。
问完,就回来说,“他们说越县的县令以前并不这样,宠爱娘子,关爱百姓。
可生了一场怪病后,就变了,对城里大小事务不关心,还赶走了娘子和孩子。
现在甚至给自己纳妾。”
“既然性格变化这么大,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人不是越县的县令。”陶岁岁眼神笃定,“夫君,你说呢?”
苏文轩会心一笑:“我和景年都这么怀疑。”
“那你说,会不会是敌国的人,为了控制越县,故意为之。”陶岁岁小声嘀咕,“朝廷派来的人在秘密调查,他们肯定会去见越县县令。”
“我也这样想。”
“要是有机会去验证一下。”
说话间,一辆马车经过,有人冲过去,抓着马车苦苦哀求:“夫人,求你,饶了我吧,我家人全都死了,实在是讨不到吃的啊。”
“停车。”
马车内的女子掀开车帘,笑着走出来。
刚下车,一脚踹到那难民的脸上。
难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陶岁岁眯着眼睛:“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熟悉?”
苏承宇一脸吃惊地回:“娘子,是季小花?”
“小六,你说那人是谁?”
“季小花,之前污蔑我偷山鸡的人。”苏承宇难以置信道,“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沐言看陶岁岁好奇,毛遂自荐:“娘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沐言……”
陶岁岁跟着说:“咱们也过去。”
她记得当初季百川带着妹妹季小花离开了云安村。
怎么季百川不见,季小花也一副妇人的装扮。
“我想怎样就怎样,关你屁事,苏沐言,我告诉你,少惹我,否则,我会让你跟他们一样,下场凄惨!”
“他们都是些难民,怎么你了,你非要让他们死?”
季小花冷哼:“这是我的事。”她看着苏沐言冷笑,“话说回来,要不是你们这些灾星,要不是陶岁岁那贱蹄子,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
陶岁岁走过去:“再骂一句,我打烂你的嘴!”
“就凭你?”
六个人全部挡在陶岁岁的面前。
被威压的气势逼迫,季小花不得已退后。
她放下狠话:“咱们走着瞧!”
那一刻,她已经想到折磨陶岁岁的新法子。
她娘死了,大哥死了,如今二哥也因为保护她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
如今,那些漠视她被人欺负的难民们,全部被她踩在脚下。
只要她能将陶岁岁和苏家那几个灾星弄死。
娘和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得到安息。
路上。
陶岁岁跟季小花动手的事,旁边的难民看得清清楚楚。
难民忍着疼痛,好心提醒:“姑娘,你怎么能打她啊,你这下可有的罪受了。”
“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陶岁岁望向那辆马车,“她那么厉害?”
“她是越县县令最宠的小妾。”
“小妾?”陶岁岁迟疑,“那您知道她二哥在哪儿吗?”
“二哥?”
“对啊,叫季百川。”
难民一听,脸瞬间沉了下去:“她二哥被……被人打死了。”
“打死了?”苏文轩愣住,“怎么会这样?”
“我们当时看着他被打死的,那个时候,他妹妹被抓,那些人武功高,手里还拿着刀,心善的年轻人,一帮忙制止,就被砍了,我们这些无权无势又没能力的,就只能……”
“所以……”
“她被抓以后,没多久,就成了这县令的小妾。我们……我们这些逃来的人,基本都是跟他们一起走的,也是漠视她被欺负的那些人。”
他说起那些事时,手都在颤栗。
他没想到,家人无能为力的旁观,有朝一日能让他们全家惨死。
“要是这么说,那季小花肯定会对娘子不利。”苏承宇不安地说,“娘子,我们得赶紧离开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