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岁岁为了不拖后腿,休息过后,还在水囊里加了灵泉,一起喝完增强体力。
两人是跑着回去的,特别是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的步伐更快。
“前面就是我们离开的地方。”
苏景年问:“娘子,咱们还去山上通知村民吗?”
毕竟没有安排黑娃提醒,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下山。
“他们已经没在山上了。你还不了解你大哥他们,我们这么久没回去,可能会下山寻找,在看到没了土匪,必定会在天黑时离开。”
苏景年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那我们赶紧跟上去。”
“好。”
村民们人多,走得也慢,加上有的没吃饭,又没喝水,力气不够。夜色下,走得也不快。
所以陶岁岁和苏景年在他们快到越县和泷县的交界处时,追上了村民们。
苏明远时不时停下看向身后,苏沐言则望着前方。
苏文轩拿捏不定,问苏承宇:“小六,娘子总说你运气最好,你说说看,他们是在前面,还是后面?”
苏承宇托着下巴:“我觉得应该是后面吧。”
“后面……”苏守田低喃着,看向身后,发现两个小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大哥,快看,娘子和二哥。”
几人欣喜。
姚青竹和姚青兰牵着驴回头,刚好瞧见陶岁岁和苏景年赶过来。
“我回来了——”
陶岁岁扑过去,左右抱住苏文轩和苏守田,又拥抱了下苏明远和苏沐言。
苏承宇歪着脑袋:“娘子,我呢?”
“哈,都抱。”
姚青竹眼睛都红了:“你们怎么在我们后面,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吗?”
“阿娘,抱歉,我们也是没办法。”陶岁岁小心道,“我们这一路并不太平。”
“到底出了啥事儿啊?”
姚青兰询问的时候,也有白月村的村民看见他们。
立马通知了两个里正。
“陶大夫,陶大夫——”
他们也从队伍前边跑到末尾,看着陶岁岁和苏景年打听。
陶岁岁也没敢把他们怎么应对土匪的事儿告诉他们。
只是说来了几个人,把那土匪杀了,紧跟着当官的也来了。
知道他们目睹此事,就要他们跟着去林县。
路上给他们下了迷药。
“能活着回来就好,陶大夫,这下好了,我们这心里不用想着盼着了。”周里正跟着道,“对了,这已经到岔路口了,你们去哪个方向?”
陶岁岁立马道:“泷县,我们去泷县的方向。”
周里正:“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泷县那个方向好。”
云安村的里正叔眉头蹙起来,怎么选的是泷县?
选越县不好么?
“那里正叔,你呢?”陶岁岁望着云安村的里正。
“我选的是……越县。”
“哦,那这么说,我们要分开走了。”
“你是云安村的人啊,咱们可不能分开走。”
深知大夫的重要性,他跟着又道,“不过你要是觉得泷县好,那大家一起去泷县也行。”
树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已经想清楚了。
哪里不能安顿!
“那好,咱们又能一起走了。”
周里正就喜欢身边有人,遇到大事,有商有量。
之前什么都得靠他,遇到问题,总是斟酌斟酌再斟酌。
“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走。”
可是抵达泷县的时候,泷县的城门关着。
外面坐了很多难民。
有的已经死了,还有的坐着在等。
风吹着他们干枯的头发和饱经风霜的面庞。
陶岁岁走过去,跟着问:“大娘,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城门都没开?”
“姑娘,你们也是逃荒来的吧。
哎,我们选这泷县去的,都得办路引。
起初人少,当官的就给办了。
后来,办路引的人越来越多,忙不过来,就直接停办。
最后有的人呢,身上钱多,把钱全拿出来给了当官的,这当官的就答应了。
谁知道前几日,这有钱的人办路引,杀了泷县县令,就这么,上面的人认为泷县外,有叛军,彻底关了城门。
难民来了一波又一波,走不动的等在这儿,走得动的,就去了越县那边。”
大娘说得口干舌燥,脸色苍白,摆摆手,眼里尽是心酸。
“姑娘,去越县吧,别在这儿等,我等了五日,这五日死了不少人。”
陶岁岁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大娘,我这有几颗药,你累的时候吃一颗。”
随后又伸手把水囊的水,给大娘喝了一口。
那大娘一个翻身,跪在地上:“姑娘,多谢,多谢。”
“你都等了五天了,怎么还等啊,不能也去越县吗?”
“不行,我的孙儿是大石村的,大石村属于泷县。”大娘眼神都变得涣散,“真好,这药说不定真能让我撑到那时候。”
苏承宇疑惑:“大娘,那为何越县的城门开着,他们就不办路引吗?”
“这也是让人好奇的地方,越县那边,都是免费办路引。”
周里正疑惑:“那这免费办路引,怎么这些难民还往泷县跑啊,不应该啊?”
身后村民也跟着议论起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一个老大爷苦笑道:“这越县的大人能张贴让土匪去抵挡叛军的告示,能是什么好官,他们是真不知道,我们百姓的苦。还是他们想让我们死啊?”
土匪抵挡叛军,就可以加官进爵。
那土匪杀他们的家人,抢他们的粮食,抢他们的钱算什么?
这样的恶人还能加官进爵?
可笑啊!
“何况,土匪在越县停留时,作恶多端,越县县令却并没有惩处他们。就好像……就好像从来不曾看到我们百姓的苦。
这样的越县,谁还敢进?
进去的,都是在赌命,毕竟万一有人活下来呢。”
陶岁岁思索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越县。”
周里正局促:“陶大夫,可是你没听大爷说么,那越县不太平。”
“可咱们现在还有别的路可走吗?”陶岁岁踌躇,“越县和泷县距离最近,我在想,或许泷县县令出事,跟越县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姑娘,别去,千万别去,里面还有……还有一个母夜叉,心肠歹毒,喜欢拿我们难民试毒啊!”
试毒?
陶岁岁嘀咕着看向苏景年。
苏景年立马反应过来:“莫非是那几个人?”
“那他们离开,我们更安全。”陶岁岁望向里正道,“咱们可以去越县。”
只要在进城前,做好准备,就能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