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李建国从沉睡中醒来,经过一夜深度休息,又得益于空间灵泉水潜移默化的滋养,他感觉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虚弱感几乎一扫而空,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轻轻起身,看了一眼旁边床上还在熟睡的妹妹李岚韵,小姑娘眉头舒展,似乎也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他没有惊动妹妹,而是轻手轻脚地开始行动。昨天击退了三位大爷的明枪,保住了抚恤金,又初步验证了空间种田的神奇,但这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对自己眼下的“家底”有一个极其清晰和全面的认识,才能更好地规划未来。
父亲李铁柱的牺牲补偿,除了那份珍贵的工位和五百元现金抚恤金,还有一些零散的遗物和这个家本身。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彻底清点。
他走到家里那个老旧的红漆木柜前,这是家里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钥匙一直由父亲保管,父亲去世后,钥匙和父亲的些许遗物一起交给了他们。李建国掏出那把带着体温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柜门打开。
柜子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带着父亲一贯的严谨。最上面是几件叠好的旧衣服,下面则是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李建国将铁皮盒子取出,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它。
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厚厚一沓钱。他将其取出,仔细清点。没错,正是五百元整,崭新的十元大钞,散发着油墨的气息。这是一笔巨款,相当于父亲不吃不喝近两年的工资。昨天,易忠海他们觊觎的正是这个。
他将钱暂时放在一边,继续翻看盒子里的其他东西。
几张泛黄的旧照片,是父亲年轻时与工友的合影,还有一张模糊的、父母唯一的结婚照。李建国小心地将照片收起,这是珍贵的念想。
下面是一本薄薄的、盖有轧钢厂钢印的《烈士证书》,以及办理抚恤金和工位继承时的一系列文件和收据。李建国逐页仔细查看,确认所有手续齐全,特别是关于工位继承的文件,上面明确写着由其子李建国成年后顶替,或在其成年前由街道和厂里共同监督,保障其权益。这让他心下稍安,至少明面上,易忠海他们想打工位的主意没那么容易。
最后,在盒子的最底层,他摸到了几张质地更硬、更为重要的纸片。
他将其取出,铺在桌上。这是三张房屋所有权证!纸张已经有些年头,边角微微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和红色印章依然清晰可见。
他仔细阅读。证件明确载明,房产坐落于南锣鼓巷xx号四合院后院,包括东厢房两间及相邻耳房两间,共计四间房屋,所有权人赫然写着“李铁柱”的名字。而在父亲牺牲后,街道办事处的陈主任雷厉风行,已经协助他办理了过户手续,新的所有权证上,所有权人已经变更为了“李建国”!旁边还附着一张盖有街道办和区房管局大印的过户证明。
看着白纸黑字加上红色印章确认的“李建国”三个字,一股实实在在的安心感涌上心头。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这龙蛇混杂的四合院里,拥有完全合法、受法律保护的私房产权,是至关重要的护身符!
父亲作为轧钢厂的高级工,工资待遇远高于普通工人,又一向节俭,早年房价远非后世那般高不可攀,能攒下钱买下这四间房,合情合理。但这四间私房,在这住房紧张、多少人一家七八口挤在一间屋里的年代,无疑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也难怪易忠海、贾张氏之流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拢过来。他们恐怕早就打着等自己这“病秧子”一死,凭借大爷的身份和邻里关系,或是巧取豪夺,或是强行占用的算盘!
“私房……铁打的私房……”李建国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眼神锐利,“这就是我的根,谁也抢不走!”
清点完柜子里的重要物品,他又环顾这个家。父亲留下的家具不多,但都是实木打造,结实耐用。一些日常用的锅碗瓢盆,粮食昨天补充了一些,暂时够用。剩下的就是一些衣物和被褥,虽然陈旧,但清洗干净还能用。
将所有东西归位后,李建国看着桌上那沓钱和几张至关重要的证件,陷入了沉思。
家里只有一个老式木柜,锁具简单,防君子不防小人。贾张氏那种滚刀肉,要是真豁出去了,半夜摸进来偷东西并非不可能。易忠海表面道貌岸然,但暗地里使绊子、偷换概念的本事也不小。把钱和证件藏在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安全。
幸好,他有玉佩空间!那是一个绝对安全、只有他自己能触及的绝对保险库!
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心念一动,桌上的五百元现金、房产证、烈士证书、工位继承文件、过户证明以及那些珍贵的旧照片,全部瞬间从桌上消失,下一刻,已然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玉佩空间内那间茅草屋中的唯一一张木桌上。
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李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最重要的资产已经万无一失,接下来,他就可以更从容地布局未来。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后院里,贾家方向传来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嘟囔声,中院似乎有易忠海咳嗽和洗漱的动静,前院闫富贵家传来算盘珠子的轻微响动……
这一切,此刻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麻烦和威胁,更是他必须面对和跨越的障碍。有了空间作为底牌,有了清晰合法的资产,有了对未来大势的了解,他有了与这些“禽兽”周旋的底气。
“第一步,完成。”李建国低声自语,眼神坚定而深邃,“接下来,该是主动出击,积累资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