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那声沉稳的关门声落下,屋外三位大爷仓皇远去的脚步声也迅速消散在夜色中。李建国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并没有立刻移动。他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与那三个老禽兽周旋时吸入的浊气全部置换干净。
屋内重新恢复了只属于他们兄妹二人的宁静。煤油灯的光芒柔和地洒满整个空间,驱散了先前那令人窒息的虚伪与算计带来的阴影。里屋传来妹妹李岚韵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这让李建国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他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危机暂时解除,但生存和发展的课题依旧摆在眼前。当务之急,是尽快改善自己和妹妹的身体状况,这才是立足的根本。
他走到水缸旁,舀起一瓢凉水,心念微动间,几滴清澈冰凉、蕴含着特殊生机的灵泉水已从玉佩空间落入瓢中,与水融为一体,无色无味。他先自己喝了一大口,那熟悉的清冽感瞬间浸润喉咙,一股温和的暖流随之扩散至四肢百骸,迅速抚平了精神上的疲惫,让大脑重新变得清明,身体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随后,他轻轻唤醒睡得并不踏实的妹妹。
“岚韵,喝点水再睡。”他的声音极其温柔,与方才面对三位大爷时的冷厉判若两人。
李岚韵揉着惺忪的睡眼,顺从地就着哥哥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瓢里的水。喝完后,她咂咂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哥,水好甜……” 便又歪倒下去,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的小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详,呼吸也变得愈发绵长平稳。
李建国看在眼里,心中欣慰。灵泉水的作用立竿见影。
从这一夜起,李建国开始有规划地将灵泉水融入兄妹二人的日常生活。他极其谨慎,每次都只使用极少的量,掺入饮用水、米汤或者简单的菜蔬汤里。他深知这灵泉效果非凡,一旦引起外人注意,必将招致弥天大祸。一切改变都必须控制在潜移默化、不露痕迹的范围内。
效果是持续而令人振奋的。
最先显现变化的是妹妹李岚韵。不过短短五六天光景,她脸上那种因长期担惊受怕和营养不良导致的萎黄憔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健康的、淡淡的红润,如同初春时节沾染了朝露的花苞,鲜活而富有生机。原本干枯发黄、缺乏光泽的头发,似乎也变得柔顺黑亮了一些,不再像过去那样容易断裂。更显着的是她的精神状态,眼眸中那层挥之不去的惶恐与麻木渐渐消散,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好奇与灵动的光芒重新点亮了那双大眼睛。她在院子里走动时,脚步轻快了些,偶尔还会蹲在地上,好奇地观察蚂蚁搬家,或者低声哼唱起学校里老师教的、旋律简单的歌谣。她的饭量也明显增加,不再是以前那种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的样子,对哥哥做的简单饭菜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小脸儿眼看着就圆润了一点点。
李建国自身的改善则更为全面和内在。原本病后初愈残留的虚弱感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沛的、仿佛源源不绝的精力。他感觉自己的筋骨强健,力气增长了许多,在丰泽园后厨帮忙时,无论是搬运食材还是颠动炒锅,都显得游刃有余。晚上进入玉佩空间劳作,翻垦那肥沃的黑土地,收割长势惊人的蔬菜,也不再觉得疲累。他坚持每晚在空间茅屋内研读那些医学和武术典籍,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理解力和悟性似乎都提升了一个台阶。那些艰深晦涩的经络穴位、药性药理,以及复杂精妙的拳脚招式,他都能更快地理解和掌握要领。这无疑是灵泉水在持续优化着他的身体素质和精神本源。
除了专注于身体的调理,李建国也没有放松对玉佩空间的经营。那一分试验田已然成为了一个高效的微型农场。蔬菜的生长周期远短于外界,且品质极佳。他收获了清脆可口的黄瓜、饱满多汁的西红柿、鲜嫩水灵的白菜萝卜,随即又播种下新的种子,并尝试种植了玉米和几样常见的草药。空间出产的作物,不仅外形饱满、色泽鲜亮,其口感和内在蕴含的生机能量,更是外界普通作物远远不及的。
他谨慎地将少量空间出产的蔬菜,混入从外面市场购买的普通蔬菜中,做给妹妹吃。李岚韵每次都吃得特别香甜,时常仰着小脸,用充满崇拜的语气说:“哥,你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比……比以前妈妈做的还好吃!” 李建国总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心中清楚,这美味的奥秘,大半来自于空间这块神奇的宝地。
日子,就在这种看似平淡、实则充满内生性增长的状态下平稳度过。李建国白天在丰泽园认真工作,凭借扎实的学习态度和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超越时代的厨艺见解(以及微量空间食材的隐性加成),逐渐赢得了老师傅们的刮目相看。晚上回家,照顾妹妹,打理空间,勤学不辍。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充分利用每一分时间,吸收着知识,积蓄着力量。
四合院里,经历了那次惨败后,易忠海、刘海中和闫富贵三人威信大跌,短时间内再也难以凝聚起针对李建国的力量。贾家也暂时偃旗息鼓,贾张氏虽然背地里咒骂不休,但明面上已不敢再轻易造次。整个院子进入了一段难得的、表面上的平静期。
李建国心如明镜,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禽兽的本性难移,暗处的觊觎不会停止。但他已然无所畏惧。拥有了玉佩空间和灵泉这逆天的底牌,持续改善着自身和妹妹的体质,更在一次次斗争中磨砺了心智与手段,他早已不是那个刚刚醒来时孤立无援、病弱的少年。
他如同一位耐心的棋手,在巩固已有阵地的同时,默默布下新的棋子,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也创造着属于他自己的、波澜壮阔的未来。身体的强健,是这一切的起点,也是他守护妹妹、直面未来风雨最坚实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