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捧着那鼎温润如玉、泛着点点星芒的洁白药粉,指尖传来的清凉触感与识海中残留的药香交融,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冲散了连日苦修的疲惫。成了!改良凝血散,真真切切地在自己手中诞生了!
“呼……”他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第一次真正放松下来,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弧度。这不仅仅是丹药的成功,更是他对家族承诺的坚实一步,是对加列家嚣张气焰的有力回击!他仿佛已经看到这洁白粉末在坊市掀起波澜的景象。
然而,这抹轻松的笑意只在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瞬。玄老那虚幻的身影在一旁浮现,语气带着一贯的冷静:“小子,别高兴得太早。这一炉,不过是个开始,是验证药方的雏形。距离兑现你那‘大量供应’的豪言壮语,还差得远!”
玄老的话像一盆冷水,精准地浇灭了林焰刚刚升起的松懈。他眼神一凝,迅速扫过桌上剩余的、为了试验而消耗大半的药材——石笋乳、白芷兰、寒潭沉银沙……每一种都来之不易,数量却已所剩无几。
“老师说的是。”林焰的声音恢复了沉静,他小心翼翼地将鼎内的药粉收集到一个空陶罐中,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看着这罐象征着希望与反击的“玉髓散”(他心中已为它定下了这个名字),眼神却变得锐利如刀。“这点分量,杯水车薪。加列家的凝血散每日都在侵蚀我林家根基,三长老那边也绝不会给我们太多喘息的时间。必须立刻补充药材,进行大批量炼制!”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如同化不开的墨汁,笼罩着沉寂的林家府邸。东方天际,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在混乱与机遇中展开。时间,就是生命线!
“石笋乳、白芷兰、寒潭沉银沙、凝血果、冰晶草……”林焰在心中默念着药材名单,魔兽山脉外围那几处险地的地形地貌瞬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凝血果和冰晶草外围尚可寻得,但石笋乳洞窟的黑斑蝠,白芷兰崖壁的铁喙山雀,尤其是寒潭底的沉银沙和潜藏的危险……天亮后人多眼杂,必须趁现在!”
一股紧迫感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家族内,三长老林宏一系如同潜伏的毒蛇,昨夜坊市风波虽被父亲压下,但自己一旦频繁出入库房或大张旗鼓收集药材,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和阻挠。坊市外,加列家和那个柳席大师的报复不知何时会来。这改良凝血散,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底牌,绝不能暴露!
“老师,”林焰转身,眼神坚定如铁,再无半分犹豫,“弟子这就动身,前往魔兽山脉,在天亮前将所需主材备齐!”
玄老虚幻的身影微微颔首,对林焰这份瞬间从成功喜悦切换到决断行动的心性颇为赞许:“嗯。行事谨慎,速去速回。寒潭沉银沙最难取,水底感知受限,务必小心潜伏的寒水蛇。”
“明白!”林焰不再耽搁。他迅速换上一套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将仅存的那一小罐成功品“玉髓散”珍重地收入元戒,又将所有空置的粗糙小陶罐整理好放在石桌一角——这是为即将到来的大批量炼制准备的容器。
推开房门,清冷刺骨的夜风瞬间涌入,吹散了屋内残留的药香和焦糊味。林焰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最后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空陶罐,仿佛看到了它们被洁白的“玉髓散”填满的未来。
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掠出小院,几个起落便翻过林府高墙,朝着乌坦城外,那连绵起伏、蕴藏着希望与危险的魔兽山脉外围,疾驰而去。宽大的斗笠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遮蔽了他沉静而锐利的面容。
**(衔接结束,接回原文第25章开头)**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林焰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乌坦城寂静的街巷与城外茂密的林间。玄老提供的改良药方所需的替代药材名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中:石笋乳、白芷兰、寒潭沉银沙、凝血果、冰晶草。
目标明确:魔兽山脉外围几处特殊区域!
石笋乳,需深入潮湿阴暗的钟乳石洞窟,攀上滑腻的石壁,在那些倒悬的石笋根部,小心翼翼地采集那凝聚了地气精华、如同牛乳般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洞内栖息着成群嗜血的“黑斑蝠”,翅膀扇动的阴风与尖锐的嘶鸣令人头皮发麻。林焰屏息凝神,凭借爆炎步的瞬间爆发和碎石掌的刚猛,在蝠群惊飞扑来前,精准采集,迅速撤离。
白芷兰生长在悬崖峭壁的背阴处,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清冷幽香。守护它的是一窝性情凶猛的“铁喙山雀”。林焰耐心潜伏,等到雀群外出觅食的空隙,才如同壁虎般攀上陡峭的岩壁,快速采摘。指尖触及那冰凉柔韧的花瓣时,几道凌厉的破空声袭来!几只归巢的山雀发现了入侵者,铁喙如箭!林焰身形急转,碎石掌劲风横扫,击退山雀,却也惊动了更多同伴。他不敢恋战,将采摘的白芷兰塞入怀中,借着爆炎步的冲击力,直接从崖壁上跃下,落入下方湍急的溪流,顺流而下,才摆脱了追击。
最麻烦的是寒潭沉银沙。它位于一处终年寒气弥漫的深潭底部。潭水冰冷刺骨,寻常人触之即僵。林焰运转元气护体,咬牙潜入。潭水幽暗,水草如同鬼手般缠绕。他在玄老灵魂感知的指引下,避开潜伏在暗处的寒水蛇,终于在潭底一片特殊的银色沙砾区域,找到了那些闪烁着微光、蕴含奇异寒气的银色沙粒。每一次下潜,都如同在冰刀上行走,对元气和精神都是巨大的消耗。当他带着一小袋沉甸沙浮出水面时,嘴唇冻得发紫,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凝血果和冰晶草相对容易,在山林外围的灌木丛和溪流边便能寻到。饶是如此,当林焰带着满身露水、泥土和几处细微划伤,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兽皮包裹,在晨曦微露时悄然返回林家小院时,也已是筋疲力尽。包裹里,是足够炼制上百份改良凝血散所需的药材!
没有片刻休息,石屋的门窗被紧紧关闭。简易药鼎再次燃起火焰。这一次,炼制的不再是练手的回春散,而是承载着家族希望的改良凝血散!
有了之前十几次成功炼制回春散的经验打底,林焰的控火手法和精神力运用都娴熟了许多。但改良凝血散的炼制难度,远非回春散可比!药材种类更多,药性更复杂,融合的时机要求更加苛刻!
“石笋乳入鼎!火候稳!温火熬炼,取其滋养精华…好,保持!”
“白芷兰粉末投入!骨灵粉紧随其后!火苗提升半寸!精神力引导,使其与石笋乳精华完美交融…注意白芷兰的清凉与骨灵粉的燥热平衡!”
“寒潭沉银沙!关键调和!投入时机必须精准!火候瞬间降至‘微凉’!对!就是现在!精神力包裹,使其均匀分散,中和药性,激发融合!”
“凝血果、冰晶草最后投入!火候回稳!全力融合!凝丹!”
玄老的声音如同最精确的钟表,在林焰识海中不断响起,精准地指导着每一个步骤。林焰全神贯注,精神力高度凝聚,额头上青筋隐现,汗水早已浸透后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分成了无数细丝,每一根都连接着药鼎内翻腾的药液,感受着它们细微的能量变化和融合趋势。
失败!第一次融合,因寒潭沉银沙投入时火候慢了半瞬,药性冲突,鼎内发出一声闷响,焦糊味弥漫!
再来!第二次,凝血果投入过早,药力未能完全激发!
第三次,冰晶草量稍多,导致药性过于阴寒,凝结失败!
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珍贵药材的损耗和精神的巨大消耗。林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指尖因为长时间操控火焰而微微颤抖。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每一次失败后,他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玄老的训斥中飞快地反思、总结、调整。
玄老的骂声依旧犀利:“蠢材!精神力是绣花针!不是烧火棍!要细腻!细腻懂不懂?!”“火候!说了多少次!差之毫厘,药毁鼎废!”但骂归骂,他每一次的指点都更加精准,将林焰从失败的边缘一次次拉回。
终于,在经历了五次令人沮丧的失败后,第六次炼制!
当最后一步完成,林焰切断火焰,精神力引导药液凝聚的瞬间,一股迥异于加列家凝血散的药香骤然弥漫开来!这香气没有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反而带着一种冰雪般的清冽和草木的温润生机,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心旷神怡!
林焰颤抖着手揭开鼎盖。
鼎底,均匀地铺着一层细腻的、如同初雪般洁白的粉末!粉末晶莹剔透,隐隐泛着玉质般的温润光泽,点点银色的寒潭沉银沙微粒点缀其中,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改良凝血散——成!
林焰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粉末,轻轻涂抹在手臂上昨日攀岩时留下的一道较深的伤口上。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瞬间渗透,火辣辣的疼痛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滋养的麻痒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深处受损的肌理正在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速度被修复着,没有任何霸道刺激带来的不适感!
“效果如何?”玄老的声音响起,虽然极力保持平淡,但依旧能听出一丝期待。
“老师…”林焰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沙哑,“清凉镇痛,温和滋养,凝血速度…似乎比加列家的更快,而且…感觉不到任何灼痛和隐患!这…这才是真正的疗伤药!”
玄老的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哼了一声:“废话!老夫出手,岂是那等劣质货色可比?不过…马马虎虎吧,药性融合度勉强达到七成五,杂质还是多了点。批量炼制,能保持这个水准就不错了。”
得到玄老变相的肯定,林焰心中大定。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了疯狂的批量炼制!
石屋彻底变成了炼丹工坊。药鼎的火焰几乎昼夜不息。林焰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重复着枯燥而精密的步骤:处理药材、控火、融合、凝丹…精神力耗尽,便立刻盘膝打坐恢复;元气枯竭,便吞服自己炼制的回元丹补充。他的脸色因为过度消耗而显得苍白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
一炉,两炉,三炉…
洁白的药粉如同细雪,被林焰仔细地分装进一个个同样不起眼的粗糙小陶罐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疯狂炼制,当最后一炉药粉成功凝结时,林焰面前已经整齐地摆放着五十个装满改良凝血散的小陶罐!每一罐,都足以供应林家坊市丹药铺数日的销量!
看着这些凝聚着自己心血和希望的成果,林焰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但这笑容很快被凝重取代。如何将这些药散安全、隐秘地送到坊市管事林栋手中,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接下来的关键。
他想到了一个人——雅妃。
米特尔拍卖场,是乌坦城背景最深厚、信誉也相对可靠的势力。雅妃作为首席拍卖师,精明强干,八面玲珑,且似乎对自己有几分好奇和善意。更重要的是,米特尔家族与加列、林家并无直接冲突,由他们作为中间渠道,最为合适。
深夜,林焰再次换上那身灰色布衣,戴上宽檐斗笠,遮住面容。他背上一个不起眼的粗布包裹,里面装着三十罐凝血散。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他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米特尔拍卖场后门。
他轻轻叩响了门环。片刻后,一个睡眼惺忪的护卫打开门缝,警惕地打量着他:“谁?拍卖场夜间不营业!”
“烦请通报雅妃小姐,”林焰压低声音,刻意改变了一丝声线,显得沙哑低沉,“就说…‘乌坦故人’,有笔生意想与她单独谈谈。是关于…丹药的。”
“丹药”二字,让护卫的睡意消散了几分。他狐疑地看了看林焰遮得严严实实的斗笠,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进去通报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后门再次打开。这次出现的不是护卫,而是一位身姿曼妙、风情万种的红裙女子。即使在深夜,雅妃依旧妆容精致,发髻一丝不苟,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精明与好奇的光芒。
“哦?‘乌坦故人’?”雅妃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林焰的斗笠上,红唇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深夜造访,还遮遮掩掩…阁下这生意,似乎有些见不得光呢?”她的声音酥软甜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林焰没有废话,直接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陶罐,拔开木塞,递到雅妃面前。
一股清冽温润、带着冰雪与草木气息的独特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夜间的微凉。雅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她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洁白粉末,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用指尖沾了一点,在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揉开。
感受着那股迅速渗透皮肤的清凉舒爽感,以及药粉本身那晶莹如玉的质地,雅妃脸上的慵懒和戏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和震惊!
“这…这是?!”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林焰的斗笠,“凝血散?不…不对!这药效…这药性…远超加列家的劣质品!纯净、温和、毫无隐患!阁下…从何处得来?”
“来源不重要。”林焰的声音透过斗笠,依旧低沉沙哑,“重要的是效果和数量。我这里,有三十罐。希望借助贵拍卖场的渠道,以‘米特尔’的名义,低价、隐秘地供应给林家坊市管事林栋。不署名,不追查。佣金,按市价结算。”
雅妃的桃花眼中精光闪烁,心思电转。这神秘的丹药,效果惊人,一旦推出,绝对能搅动乌坦城丹药市场的格局!对方选择林家坊市,明显是针对加列家。而让自己作为中间人…既利用了米特尔拍卖场的信誉和渠道规避风险,又将自己绑上了对抗加列家的战车…好精明的算计!
但更大的利益摆在眼前!米特尔拍卖场若能掌握这种优质丹药的部分渠道,不仅能赚取佣金,更能大大提升自身影响力!而且…雅妃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焰身上,那斗笠下的身影,那份沉稳的气度…让她隐隐有种熟悉感,却又无法确定。
“好!”雅妃当机立断,红唇再次绽放出迷人的笑容,这次却多了几分郑重,“这笔生意,我们米特尔接了!佣金好说。阁下需要保证后续的稳定供应。”
“可以。”林焰言简意赅,将装有三十罐凝血散的包裹递了过去。
雅妃接过包裹,入手微沉。她看着林焰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阁下…如何称呼?”
林焰脚步微顿,头也未回:“‘焰先生’即可。”
“‘焰先生’…”雅妃低声重复了一遍,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美眸中异彩连连。她掂了掂手中的包裹,感受着里面蕴含的巨大能量和无限商机,红唇微翘,喃喃自语:“乌坦城这潭水…看来要因为这位‘焰先生’,彻底沸腾了呢。”
第二天,林家坊市。
绝望的气氛依旧笼罩着林家的店铺。林栋愁眉苦脸地坐在药铺柜台后,看着对面加列丹药阁排起的长龙,心如刀绞。就在这时,一个米特尔拍卖场的工作人员,低调地走进了药铺,将一个沉甸甸的粗布包裹放在了柜台上。
“林管事,这是雅妃小姐吩咐送来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一句,便迅速离开。
林栋疑惑地打开包裹,当看到里面那几十个粗糙小陶罐,以及拔开木塞后弥漫出的那股清冽温润、前所未闻的药香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颤抖着捻起一点洁白粉末,感受着那奇异的触感和药力…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猛地冲上脑海!
难道…是三少爷?!他五天前在议事厅那石破天惊的承诺…是真的?!
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贯穿全身!林栋猛地站起身,脸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他强压下狂跳的心脏,立刻召集所有林家店铺的管事和心腹伙计!
“快!把店里那些过时的‘止血膏’全部撤下!换上这个!”林栋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指着那些小陶罐,“牌子…牌子就写‘林家玉髓散’!功效…促进伤口愈合,温和滋养,不留暗伤!价格…价格就定在比加列家凝血散低一成!”
“管事…这…这药行吗?”一个老伙计还有些迟疑。
“行!绝对行!”林栋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希望的光芒,“这是…这是我们林家翻身的希望!立刻!马上!上架!”
很快,林家药铺最显眼的柜台上,那些陈旧的瓶瓶罐罐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贴着“林家玉髓散”标签的粗糙小陶罐。那独特的、清冽温润的药香,如同无形的广告,迅速吸引了几个在附近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去加列家排队的佣兵。
“咦?林家出新药了?这味道…好奇特!”
“‘玉髓散’?名字倒好听,效果咋样?比得上加列家的凝血散吗?”
“试试呗!反正比加列家的便宜一点!掌柜的,来一份!”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个手臂上带着新鲜刀伤的佣兵买了一小罐。他当场打开,将洁白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嘶——好凉!舒服!”佣兵眼睛一亮,“咦?血…血止住了!这么快?!而且…一点也不疼!反而感觉伤口里面凉丝丝的,好像在长肉?神了!真神了!”
他的惊呼立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真的假的?比加列家的还快?”
“让我看看!嚯!这粉末…跟雪似的!真漂亮!”
“我也来一罐!试试!”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效果又是如此立竿见影且舒适,口碑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快看!林家有新药了!叫玉髓散!效果比加列家的还好!还便宜!”
“真的!我刚试了!伤口一点不疼,凉飕飕的舒服得很!血立马就止住了!”
“林家这是藏了底牌啊!快去买!晚了就没了!”
人群开始从加列丹药阁的长龙中分流,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涌向林家药铺!冷清了多日的林家坊市,第一次排起了队伍!虽然人数暂时还无法与加列家相比,但那不断增长的人流和兴奋的议论声,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笼罩在林家坊市上空许久的阴霾!
林栋看着眼前这久违的热闹景象,看着伙计们忙碌而兴奋的身影,看着那一个个被买走的“玉髓散”陶罐,激动得老泪纵横。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那个神秘归来的三少爷!源于那个五天前看似狂妄的承诺!
“三少爷…您真的做到了!”林栋在心中无声呐喊。
而此刻,在斜对面加列丹药阁的二楼上,加列奥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家楼下排起的长龙。突然,他发现人流似乎…在朝林家那边移动?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一个护卫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少爷!不好了!林家…林家突然推出了一种新药!叫什么‘玉髓散’!效果…效果好像比我们的凝血散还好!而且便宜!好多人都跑过去了!”
“什么?!”加列奥猛地推开怀中的女子,冲到窗边,看着林家药铺前那逐渐聚集的人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玉髓散?林家怎么可能有这种药?!给我查!立刻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与此同时,在林家府邸深处,一直密切关注坊市动静的林啸天,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站在书房的窗前,遥望着坊市的方向,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背负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欣慰、疑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焰儿…你这无声的惊雷,终于落下了第一道!这玉髓散铺就的道路,能否真的引领林家…走出这重重围困的泥潭?
乌坦城的丹药战争,因为“林家玉髓散”的横空出世,正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暗流,已化为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