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温太妃居住的永宁宫内,药香四溢。太妃倚在软榻之上,脸色惨白,不时轻声咳嗽。她便是七皇子萧煜的生母,因常年体弱多病,向来深居简出。
“娘娘,您可曾听闻?京中闹时疫,外头都传疯了,说是有个神秘的方子,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呢!”一位在太妃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嬷嬷,一边为她捶腿,一边讲述着外面的新鲜事儿。
太妃听闻,微微睁开双眼:“哦?太医院那么多国手都束手无策,民间反倒有能人了?”
“可不是嘛!”老嬷嬷压低声音,“老奴听说,那方子简单得很,不过是用盐水、糖水之类的,还有个草药方子。巧的是……老奴有个远房侄孙,就在京郊,这次也染上了时疫,眼看着不行了,用了那方子,竟真的好转了!真是菩萨保佑!”
老嬷嬷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说起来,这方子……倒让老奴想起一个人。前些日子,七殿下不是提过,镇国公府那位大小姐,在贤妃娘娘的赏花宴上,调制了一手好香,还能驱虫安神吗?您还说那香气闻着让人舒坦。这能拿出救命方子的高人,怕是也这般心思聪慧、不拘常规吧?”
老嬷嬷本是随口一说,温太妃却听在了心里。镇国公府大小姐?沈清鸢?那个曾经名声不佳的“废材”女儿?煜儿似乎也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太妃心中萌生。
两日后,一顶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悄无声息地从皇宫侧门驶出,停在了镇国公府的角门外。来的是温太妃身边的心腹太监,手持太妃的密旨,指名要见沈清鸢。
消息传到沈清鸢的院落,众人皆吃了一惊。温太妃?那可是七皇子的生母,与自家小姐素无往来,为何突然秘密召见?
沈清鸢心中思绪飞转,立刻联想到了时疫方子之事。难道……暴露了?这是福还是祸?
她迅速镇定下来,吩咐小桃为自己更衣,依旧身着素雅的装扮,不施粉黛,显得沉静且带着几分病弱(精神力提升后,她对自身气血的控制已能在一定程度上伪装气色)。
在府中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沈清鸢登上小轿,被直接抬入了永宁宫。
永宁宫内静谧至极,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沈清鸢跪拜行礼,姿态恭敬。温太妃并未立刻让她起身,而是细细打量着她。眼前的少女,身姿纤细,容貌清丽,眼神沉静如水,全然没有传闻中的懦弱与痴傻,反而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从容。
“抬起头来。”太妃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沈清鸢依言抬头,目光恭顺,不卑不亢。
“听闻,你精通香道,在医理上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太妃缓缓问道。
“臣女不敢当‘精通’二字。”沈清鸢谨慎地回答,“只是闲暇时翻阅杂书,略知皮毛,上不得台面。”
太妃微微一笑,不再 绕圈子:“近日京城之中流行时疫,有一张匿名药方流传开来,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沈大小姐,可知晓此事?”
来了!沈清鸢心中一紧,然而脸上却不动声色,答道:“臣女平素深居简出,只是略有耳闻,听闻是民间有高人献出了这张药方。”
“高人……”太妃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忽然话锋一转,伸出手腕,说道:“本宫这咳嗽的毛病,已经纠缠多年了。太医院的那些老大夫,开的药方吃了十几年,也没见有多大的效果。你既然翻阅过诸多杂书,可有些特别的法子,能让本宫好受一些?”
沈清鸢心里明白,这既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唯一的机会。倘若能够治好或者缓解太妃的顽疾,今日面临的危机便可化解,甚至还能得到一座强大的靠山。要是不能……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汇聚于指尖,轻轻搭在了太妃的手腕上。她需要更精准地判断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