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傅怀揣《落第菁华录》进宫面见圣上,毫无保留地向皇帝陈情,严厉斥责科场存在的不公现象,痛惜埋没了众多英才。他还以秦墨的策论为例,称赞其“敢言他人所不敢言之事,能思他人所未能思之理,实乃经世济国之才”。
皇帝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碍于太傅的情面,还是翻阅了那篇策论。这一看,便被深深吸引,难以放下。文章中所指出的问题,正是他近年来隐隐担忧却始终难以根治的顽疾;提出的建议,虽有些理想化,但思路新颖独特,胆识过人。尤其是关于“简化税制”“改革军屯”的构想,让他看到了解决当前财政和边境困境的另一种可能。
“此子现在何处?”皇帝放下策论,目光锐利地问道。
“回陛下,此乃江陵学子秦墨,因其文章‘言辞过于激烈’,已被主考官黜落。”林太傅躬身答道。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久居深宫,并非不知科场积弊已久,但如此明目张胆地打压一个明显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还是让他勃然大怒。这不仅是埋没人才,更是对他这个皇帝慧眼识人的公然嘲讽!
皇帝当即下旨,召见秦墨以及本次科举的主副考官,连同太子、三皇子、七皇子及几位内阁大臣,于金殿进行问对。
金殿之上,秦墨虽衣着简朴,却显得从容不迫。面对皇帝和众臣的诘问,他对自己策论中的观点应答如流,旁征博引,数据详实,分析透彻,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学识与见解。相比之下,那几位主考官的解释则显得苍白无力,破绽百出。
皇帝越听越欣赏秦墨,同时也对太子一党试图操控科举的行为愈发不满(他已查到主考官与太子门人交往密切)。
问对结束后,皇帝当场做出裁决:
主考官渎职,贬官三级,调离京城职务。
秦墨虽未参加殿试,但才华出众,特赐“同进士出身”,破格提拔为翰林院编修,即刻入职!
此令一出,满朝皆惊!破格提拔一个落榜秀才进入翰林院,在本朝尚无先例!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皇帝开始重视并鼓励这种敢于直言、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
秦墨感激涕零,叩谢皇恩。他心里清楚,若没有贵人暗中相助,自己此生恐怕再无出头之日。下朝后,他辗转从林太傅处得知,最初发现并递送他策论的,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有心人”,只隐约提示与镇国公府有些关联。
秦墨是个聪明人,立刻联想到近日京城中关于镇国公府大小姐沈清鸢的种种传闻,尤其是她与七皇子萧煜关系密切,且拥有不凡的医术和见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有心人”就是沈清鸢!
他立刻修书一封,言辞诚恳,托人送至镇国公府,表达了对沈清鸢知遇之恩的深切感激,并表示“愿效犬马之劳,以供驱使”。
沈清鸢接到信后,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步棋走对了。秦墨此人,有才学,有骨气,更懂得感恩,是可造之材。她在文官集团中,终于埋下了...... (原文此处似乎未写完) 落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秦墨得到破格提拔,在朝野上下引发了巨大的反响。寒门学子们欢欣鼓舞,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权贵集团则感受到了威胁,对提出此建议的林太傅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幕后推手(尤其是与萧煜相关的势力)愈发忌惮。
太子党经此一事,声望受损,对萧煜和沈清鸢的敌意变得更深。
沈清鸢心里明白,自己此举算是彻底站到了科举既得利益集团的对立面。但她并不后悔。打破阶层固化,引入新鲜血液,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她和萧煜的未来而言,都是必经之路。
她开始借助秦墨,接触并了解翰林院以及清流文官集团的情况,为未来的布局做好准备。
科举风波随着秦墨的破格擢升而落下帷幕,沈清鸢成功在文官体系中安插了一枚关键的棋子。然而,就在她着手巩固与秦墨的联系,并进一步研究医毒谷传承之时,那个一直无法打开的乌木盒,却在一个月圆之夜,当她无意间将那卷“谷中秘藏”的地图靠近它时,产生了微弱的共鸣,盒身上的奇异纹路,好似有流光一闪而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沈清鸢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