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新增加的卤味和葱油饼,果然为林晚晴的小摊带来了新的人气。尤其是那香气扑鼻的葱油饼,价格实惠又能顶饱,很快成了附近工人和手头不宽裕的主妇们的新宠。卤味虽然买的人还不多,但试吃过的人大多赞不绝口,口碑正在慢慢积累。
忙碌间隙,林晚晴注意到赵桂枝好几次挎着篮子从附近经过,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她的摊位,尤其是那盆色泽深沉的卤味。想起前几天送鸡蛋糕时赵桂枝那局促又有些意动的样子,林晚晴心里微微一动。
这天收摊比往常稍早,林晚晴特意留出一块品相最好的卤猪肝和一小块猪心,又包了两张葱油饼,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向了赵桂枝家所在的院子。
赵桂枝正在自家门口的水槽边洗衣服,看到林晚晴走过来,明显愣了一下,手下搓洗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疑惑。
“赵嫂子,忙着呢?”林晚晴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走上前,“今天做了点新花样,卤味和葱油饼,拿点给你和铁蛋尝尝鲜,看合不合口味。”她说着,将手里用干净荷叶包好的东西递过去。
(承)
赵桂枝看着那递到眼前的荷叶包,卤肉的香气和葱油饼的面香隐隐透出,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却没有立刻去接,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接受林晚晴的东西,在这家属院里,几乎等于公开站队,可能会引来像王婶子那样的人的闲话。
林晚晴看出了她的顾虑,也不强求,只是将荷叶包轻轻放在旁边的石台上,语气依旧温和:“嫂子别多想,就是邻里之间尝尝味儿。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嫂子,您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话说得诚恳,姿态也放得低。赵桂枝看着她清亮的眼神,又瞥了一眼那诱人的荷叶包,想到自家儿子铁蛋闻到香味时那馋嘴的模样,心里一软。再想想林晚晴这些日子的变化,确实和以前那个混不吝的判若两人。
她终于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荷叶包,低声道:“那…那就谢谢晚晴妹子了。你这…你这手艺是真好,闻着就香。”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补充道,“以后…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转)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晚晴心头一暖。她知道,这不仅仅是接受了一点食物,更是接受了她的善意,意味着这坚冰般的邻里关系,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还真有件事想麻烦嫂子,”林晚晴顺势说道,“我做这卤味,缺个大小合适的砂锅,嫂子家里要是有闲置不用的,能不能先借我用用?或者我拿钱跟您买也成。”
赵桂枝一听,连忙摆手:“说什么买不买的,我家还真有个旧砂锅,平时也用不上,放着也是落灰,我这就给你拿去!”她说着,转身就进了屋,不一会儿,抱着一个有些年岁但洗刷得干干净净的陶制砂锅出来,“你看这个行不?”
这砂锅大小正合适熬煮卤味,林晚晴欣喜地接过:“行,太行了!谢谢嫂子!”
“谢啥,”赵桂枝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真切的笑意,“能用上就好。”
两人又站着说了几句闲话,多是关于孩子和天气,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尴尬。临走时,赵桂枝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晚晴妹子,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做生意不容易,自己也多当心些。”这话里的关切,不言而喻。
(合)
拿着砂锅回到家,林晚晴心情愉悦。与赵桂枝关系的破冰,意义重大。这不仅仅意味着她可能多了一个潜在的朋友或帮手,更意味着她在这个孤立无援的环境里,终于撬动了一丝局面。
她用新得的砂锅重新熬煮了卤汁,感觉味道似乎都更香醇了些。晚上,她特意用卤汁拌了米饭给孩子们吃,连挑食的大宝都多吃半碗。
更让她惊喜的是,第二天她出摊时,赵桂枝竟然带着她的儿子铁蛋“路过”她的摊位,还主动跟几个正在犹豫是否购买卤味的熟客搭话:“林妹子这东西做得干净,味道也好,我家铁蛋昨天吃了都说香!”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比她自卖自夸十句都管用,当场就促成了两笔卤味生意。
(悬念)
赵桂枝的主动帮衬,让林晚晴备受鼓舞。然而,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王婶子正阴着脸看着这边,眼神冷飕飕的。赵桂枝的“倒戈”,无疑会激化矛盾。王婶子接下来,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打压她这日渐红火的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