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赵桂枝的到来,像一根定海神针,暂时稳住了这个因女主人生病而濒临崩溃的小家。她一边忙着给林晚晴物理降温、喂姜糖水,一边指挥着惊魂未定的大宝和小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换毛巾、递东西,尽量让他们忙碌起来,分散恐惧。
林晚晴的高烧持续不退,偶尔会因为极度不适而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意识始终没有完全清醒。赵桂枝看着她烧得干裂起皮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心里焦急万分。光靠土办法硬扛不是回事,得想办法退烧。
“大宝,你在家看好妹妹和娘,婶子去去就回!”赵桂枝交代一声,匆匆出了门。
她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街道办事处,找到了李会计。她知道李会计认识的人多,或许有门路。
“李会计,不好了!林晚晴同志病倒了,高烧不退,人都昏迷了!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这要是出点啥事可咋整啊!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弄点退烧药?”赵桂枝语气急促,脸上满是担忧。
(承)
李会计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林晚晴最近的变化和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她还是军属。于公于私,都不能不管。
“高烧昏迷?这么严重?”李会计沉吟片刻,“这样,我写个条子,你去卫生院找王大夫,就说我让去的,看能不能先赊点退烧消炎的药。费用……我先垫上,以后再说!”
拿着李会计的条子,赵桂枝千恩万谢,又一路小跑赶到卫生院。好在王大夫认得李会计的字,又听说是那位最近在家属院口碑不错的军属林晚晴病了,也没多为难,给开了几片最基础的退烧药和消炎药,记了账。
拿到药,赵桂枝心里踏实了一半。她赶紧往回赶,路上正好遇到之前找林晚晴缝补过衣服的刘奶奶和另外几个相熟的邻居。大家听说林晚晴病得厉害,都关切地围了上来。
“哎呀,桂枝,晚晴丫头咋样了?”
“昨天看她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这么重?”
“一个人带俩孩子,肯定是累垮的!”
“走走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有啥能帮上忙的没?”
(转)
于是,当赵桂枝带着药回到林晚晴家时,身后还跟来了刘奶奶和另外两位热心肠的邻居大娘。小小的土屋里,顿时多了几分人气和暖意。
刘奶奶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林晚晴和吓坏了的孩子,心疼得直念佛:“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哦!这丫头太要强了!”她主动接替了赵桂枝,坐在炕边,用温水继续给林晚晴擦拭身体辅助降温。
另一位大娘则挽起袖子,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屋里屋外,清洗大宝之前熬粥弄脏的锅碗,把凌乱的物品归置整齐。
还有一位大娘看着眼巴巴守着母亲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转身回家,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碗自家做的、熬得烂糊的白米粥和一小碟咸菜。“孩子,先吃点东西,别你娘没好,你们再饿坏了。”
(合)
在赵桂枝和几位邻居大娘的帮助下,药终于给林晚晴喂了下去。屋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个孩子也吃上了热乎的饭菜。虽然林晚晴依旧没有醒来,但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气氛,已经被这份质朴的邻里温情驱散了大半。
大宝和小花看着这些平日里或许只是点头之交的奶奶、婶婶们为了母亲忙碌着,惊恐的眼神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懵懂的感激和依赖。
夜色降临,几位邻居才陆续离开,赵桂枝却坚持留了下来。“我今晚就在这儿守着,你们俩孩子放心睡吧。”她对大宝和小花说。
躺在母亲身边,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草药味和粥香,听着赵婶婶轻柔的走动声,大宝和小花终于抵挡不住疲惫和困意,沉沉地睡去了。这是母亲生病后,他们第一次安心入睡。
(悬念)
在药物和邻里帮助下,林晚晴能否度过危险,从高烧昏迷中苏醒?当她醒来,看到身边的一切,又会作何感想?这场大病,似乎正在悄然改变着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