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国际法庭的穹顶下，温夫人的鳄鱼皮手袋第17次撞在橡木桌沿。顾绮梦坐在证人席，指尖划过平板电脑，37张少女标本的面部特写在全息投影中逐一扫过——她们颈侧都纹着极小的温氏家徽，像寄生在皮肤上的毒藤蔓。
“被告温若华，能否解释为何温氏慈善基金会的资助名单，与秦氏制药冷库标本的dNA检测结果完全吻合？”主控官的声音在空旷法庭回荡。
温夫人的律师刚要起身，顾绮梦突然调出温明轩的诊疗记录：“2023年7月，温二少在秦氏旗下医院接受心脏搭桥手术，使用的供体编号012——”她指尖轻点，屏幕切换成冷库监控，“正是三天前失踪的育英中学学生林小羽。”
少年在被告席上剧烈颤抖，校服领带勒出青紫色勒痕。顾绮梦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温夫人十年前在孤儿院挑选“商品”时的模样：“需要我播放您在手术室外说的话吗？‘明轩的血型太罕见，只有这些贫民窟的孩子配得上给他换心。’”
法庭后排传来压抑的啜泣。顾绮梦知道，那是37个家庭的代表——他们曾被温氏用“出国留学”的谎言哄骗，直到看见女儿们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瞳孔。
温夫人突然扑向证人席，保养得宜的指甲掐向顾绮梦手腕静脉：“你以为自己算得上什么东西？你不过是随时准备替代清禾的备用品！当年要不是你父母拿你的配型报告换赌债——”
“所以您就伪造了我父母车祸的现场？”顾绮梦反手扣住她的腕骨，在法警冲上前前，将温夫人的手掌按在证据展示屏上。泛黄的银行流水单自动弹出，“2015年3月，您向顾氏夫妇转账500万，附言‘购买015号实验体终身使用权’。”
温夫人的瞳孔骤缩。她终于想起，这个向来沉默的养女，为何能精准找到秦墨轮椅暗格的密码——那串数字，正是顾绮梦父母忌日的倒写。
庭审间隙，顾绮梦跟着法警走进羁押室。温明轩蜷缩在长椅上，校服口袋露出半截抗抑郁药瓶。她蹲下身，指尖划过少年颈后新纹的温氏家徽：“知道秦墨的黄金笼子为什么刻着‘金丝雀’吗？”
少年惊恐地摇头。顾绮梦从香奈儿手袋里取出微型投影仪，墙面上立刻浮现出温家老宅地下室的3d建模——那是她昨夜用秦墨的定位芯片顺藤摸瓜找到的。镜头扫过不锈钢手术台时，温明轩突然呕吐起来。
“每个月15号，你都会去给那些标本‘修剪指甲’对吗？”顾绮梦捏住他的手腕，将手术刀塞进颤抖的掌心，“现在，该你尝尝被修剪的滋味了。”
法警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时，顾绮梦已经用医用胶带将温明轩的手指固定在观察台上。“你姐姐的心脏，现在正在迪拜酋长胸腔里跳动。而你——”
手术刀精准划过少年左手无名指，那里纹着与温夫人同款的家徽。顾绮梦看着血珠滴在瓷砖上，突然轻笑：“会被送到秦氏制药的实验室，成为第017号活体实验品。毕竟，你的黄金血，可是比熊猫血更值钱的‘商品’。”
当顾绮梦的高跟鞋踏上温氏集团顶楼天台时，上百家媒体的镜头正对准她颈间的珍珠项链——那是用温夫人翡翠镯子的碎玉重新串成的，每颗碎玉都嵌着微型摄像头。
“接下来，我将公开温氏集团近十年的犯罪证据。”她点击遥控器，巨幅LEd屏开始播放温家地下室的实时画面：温夫人被锁在当年囚禁清禾的铁床上，手腕连着输血管，而床头电子屏显示的，正是她自己的心脏彩超数据。
“温若华女士将成为秦氏制药最新的‘人体器官培养箱’。”顾绮梦对着镜头微笑，“毕竟，她的心脏曾移植过三次，是最完美的多器官适配体。”
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顾绮梦知道，此刻的温氏股价正在断崖式下跌，而秦墨的医疗船已被多国海军围堵——她昨天晚上同时向十五个国家的缉私局发送了实时坐标。
警笛声与救护车的鸣笛交织成胜利的乐章，而温家大宅的雕花铁门，正被推土机碾成齑粉。
“记住，在我的字典里，‘拯救’从来不是等待救赎，而是亲手绞断所有锁链。”
而现在也该让秦少爷尝尝，被自己锻造的金链锁喉的滋味了。
温家老宅地下密室弥漫着陈年雪茄与血腥气的混合味道。顾绮梦踩着渗水的台阶下行时，腕表上的辐射探测器突然发出轻微嗡鸣——这间密室墙壁里嵌着铅板。
锁链撞击声从黑暗深处传来，秦墨靠坐在墙角，定制西装沾满墙灰，却仍保持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我该称赞温小姐的演技吗？在法庭上的表现真是连我都要为你感动。”
顾绮梦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抚过潮湿的砖墙，指腹沾上一层泛黄的硝石粉末。地下室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混合着铁锈与霉变的古怪气味。她停在距离秦墨三步之遥的地方，军靴鞋尖正好抵住一道渗入地缝的血迹——已经氧化成深褐色，像干涸的河床。
秦少爷倒是悠闲。她解开风衣扣子，露出别在腰间的老式转轮手枪，黄铜弹壳在煤油灯下泛着钝光，听说警方在搜查你的医疗船时，发现了个有趣的舱室？
秦墨突然低笑起来，锁链随着他胸腔震动哗啦作响。他右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这次是真的骨折了，在押解车侧翻时被钢架压碎的。顾绮梦注意到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还能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比起那个，温小姐不如看看身后？
破空声袭来的瞬间，顾绮梦侧身翻滚，一枚三棱镖深深钉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暗处走出个佝偻身影，老式长衫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是秦家老管家，传闻中上世纪九十年代东南亚最顶尖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