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们来的?”
他用英语问,声音平静,但透着冰冷的杀意。
光头捂着流血的额头,惊恐地看着他:“没...没人派...我们就是...就是想抢点钱...”
“想抢钱?”
孙天河把玩着弹簧刀,“你们刚才说,知道这片区是谁的地盘。是谁?”
“是...是‘蝰蛇帮’...”
光头的声音在颤抖,“我们是蝰蛇帮的人...你打了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蝰蛇帮。孙天河眼神一冷。
这个名字,他在资料里见过。
那是在巴黎的势力之一,专门负责一些脏活,比如收保护费、抢劫、绑架等。
“蝰蛇帮的老大,是不是叫皮埃尔?”
孙天河问。
光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是的...你怎么知道?”
孙天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你们今天来,真的只是随机抢劫?还是有人指使你们来这个酒馆?”
“真的...真的是随机...”
光头连忙说,“我们...我们就是看这家店小,老板娘又是y洲女人,觉得好欺负...没想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被吓得不轻。
孙天河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没有说谎,这才站起身,将弹簧刀扔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皮埃尔,”
他说,“这家酒馆我罩了。从今天起,再敢来这里找麻烦,你们整个帮派,都会消失。”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光头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能感觉到,这个y洲男人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能力做到。
“是...是...”
光头连滚爬地站起来,想去扶自己的两个同伙。
“他们留下。”
孙天河说,“你自己回去传话。”
光头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孙天河冰冷的眼神,不敢再多说,踉踉跄跄地跑出酒馆,连头都不敢回。
酒馆里只剩下两个昏迷的黑人,还有孙天河、林晚晚和沈静三人。
沈静这才回过神来,放下警棍,深吸一口气:“孙先生...谢谢。”
“不用谢。”
孙天河说,“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沈静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两人,皱起眉:“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等他们醒了,还会惹麻烦。”
“交给我。”
孙天河一手一个,将两个昏迷的黑人拖到酒馆后门的小巷里。
他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
鼻环男断了三根肋骨,红毛男内脏有些出血,但都不致命。
他们至少要昏迷到明天早上,孙天河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杰克,”
他用英语说,“我在舒瓦西三角区‘故里小酒馆’后巷,有两个垃圾需要处理。”
“你派两个人来,把他们扔到塞纳河里。注意,别弄死了,让他们漂到下游就行。”
电话那头的老杰克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知道了。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孙天河回到酒馆。
沈静正在收拾打碎的玻璃,林晚晚也帮忙擦拭吧台。
“处理好了。”
孙天河简单地说,“不会再有麻烦。”
沈静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孙先生,你刚才...用的点穴功夫?”
“嗯。”
孙天河没有否认。
“我父亲也会。”
沈静轻声说,“但他点穴时,需要凝神静气,找准穴位,然后用力点下。”
“而你...几乎是随手一点,而且隔着衣服都能精准命中穴位。你的内劲修为,比我父亲当年还要高。”
孙天河没有接话,只是问:“蝰蛇帮经常来这里骚扰?”
沈静点点头:“每个月都来,收‘保护费’。我交过几次,但他们贪得无厌,要价越来越高。”
“后来我就拒交了,他们隔三差五来找麻烦,有时砸东西,有时威胁客人。这片区的华人店铺,大多都被他们敲诈过。”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愤怒:“我们报过警,但警察要么姗姗来迟,要么敷衍了事。”
“后来大家就都认了,破财消灾。但这样下去,生意真的没法做了。”
林晚晚握住沈静的手,眼中满是心疼:“静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怎么帮?”
沈静苦笑,“这里是巴黎,不是大夏。”
“就算你有钱,也斗不过这些地头蛇。他们背后有人,警察里也有他们的人。”
孙天河啪嗒一声点燃一根烟,懒得去管。
只剩下林晚晚和沈静在那热火朝天的聊着,述说苦水。
既然这里不好,为什么不回大夏呢?
天晓得。
蝰蛇帮的手下离开不到半小时,酒馆外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骂声。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十几道黑影堵在了酒馆门口。
“砰!”
酒馆的门被一脚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
左手手背上纹着一条青色的毒蛇图案。
正是蝰蛇帮的标志。
他身后跟着十二个人,清一色的黑人或阿拉伯裔壮汉,个个手持武器。
有钢管,有棒球棍,还有两人手里握着锯短了枪管的猎枪。
“谁是那个打伤我兄弟的y洲杂种?”
络腮胡男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法语吼道,目光在酒馆里扫视。
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林晚晚下意识地抓住孙天河的手臂,但孙天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是我。”
他平静地说,用的是流利的法语。
络腮胡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狞笑起来:“就是你?就你这小身板,能打伤我三个兄弟?”
他上下打量着孙天河,眼中满是不屑。
确实,孙天河的身材在一米八左右,虽然不算矮,但比起这些平均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帮派分子来说,显得单薄了许多。
“皮埃尔在哪?”
孙天河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直接问道。
络腮胡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敢直呼老大的名字?小子,你死定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立刻涌了进来。
酒馆本来就不大,十几个人一进来,立刻显得拥挤不堪。
他们呈半圆形包围了孙天河三人,武器在手,杀气腾腾。
沈静已经悄悄摸到了吧台下,那里有她藏着的另一根警棍。
但面对这么多人,还有两把猎枪,她知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孙先生...”
她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孙天河却依旧平静。
他甚至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人群中间,目光扫过每一个敌人。
“我再问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皮埃尔在哪?”
络腮胡男人被他的镇定激怒了:“等你下了地狱,自己去问死神吧!给我上!”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三个壮汉同时扑了上来。
一人挥动钢管砸向孙天河头部,一人用棒球棍扫向他的腰部,第三人则张开双臂,想要抱住他。
这是街头斗殴的标准战术。
上下中路同时进攻,让对手无法兼顾。
加上人数优势,往往一击就能将对手打垮。
但孙天河不是普通人。
他动了。
不是后退,不是闪避,而是向前。
在钢管即将砸中头部的瞬间,他的头微微一侧,钢管擦着发梢掠过。
同时左手探出,抓住挥动棒球棍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腕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人惨叫一声,棒球棍脱手。
孙天河顺手接过棒球棍,反手一挥。
“砰!”
第三个想要抱住他的壮汉被一棍砸在肩膀上,锁骨断裂,整个人被砸飞出去,撞倒了身后两个人。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孙天河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而且精准无比。
他没有浪费一丝力气,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
既制服敌人,又不致命。
但这份克制,在那些帮派分子眼中,却成了软弱的表现。
“开枪!”
络腮胡男人吼道。
那两个手持猎枪的人立刻举起枪,对准孙天河。
但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瞬间,孙天河动了。
他手中的棒球棍脱手飞出,精准地砸在一人的手腕上。
那人惨叫一声,猎枪脱手。
同时孙天河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另一人面前,一掌拍在枪身上。
“咔嚓!”
猎枪的木质枪托断裂,金属枪管弯曲变形,彻底报废。
那人惊恐地看着手中的废铁,还没来得及反应,孙天河的手已经按在了他胸口。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那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滑倒。
从开枪命令下达,到两把猎枪被废,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酒馆里陷入死寂。
剩下的帮派分子都惊呆了。
他们见过能打的,但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快得看不清动作,强得不可思议,而且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儿戏。
孙天河弯腰捡起那根被打落的钢管,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看向络腮胡男人:“现在,能告诉我皮埃尔在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