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纸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灰色,聂红玉就醒了。身边的小石头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大概还在梦见玉米糊糊。她轻轻挪开小石头搭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悄声下了炕,生怕吵醒孩子。
灶房里已经亮着微光,柳氏正蹲在灶台前,用一块破布擦着昨天煮粥的铁锅,锅里盛着半瓢井水,水面映着跳动的灶火。听到脚步声,柳氏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会儿,今天要上工,还要挖野菜,别累着。”
“娘,我年轻,扛得住。” 聂红玉走过去,拿起灶台边的镰刀 —— 昨天晚上她已经用磨刀石磨过了,刀刃泛着淡淡的寒光,比刚来时锋利多了,“我先去村东头挖野菜,挖够了就去集合点,您在家看好小石头,别让他乱跑。”
柳氏点点头,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用粗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她:“这里面有两个野菜团子,是我昨天用剩下的玉米面和野菜做的,你上工的时候饿了吃 —— 别省着,要是饿坏了身子,反而挣不了工分。”
聂红玉接过布包,触手温热,心里也暖烘烘的。她打开看了看,两个拳头大的野菜团子,表面还沾着点玉米面,虽然看着粗糙,却是柳氏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谢谢娘,您也吃,别都给我留着。”
“我在家不费力气,不饿。” 柳氏摆摆手,把她往门口推,“快去吧,挖完野菜早点去集合点,别迟到了 —— 钟守刚那家伙,就喜欢抓着迟到的人扣工分。”
聂红玉应了一声,扛着镰刀,挎着昨天柳氏找出来的破布缝的小口袋,走出了家门。清晨的风带着股凉意,吹在脸上有点疼,路边的草叶上挂着露水,沾湿了她的裤脚,冰凉冰凉的。她加快脚步往村东头走,那里有一片向阳的坡地,原主的记忆里,这片坡上的马齿苋和荠菜最多,而且没被人挖过多少。
挖野菜的时候,聂红玉格外小心。前世在酒店后厨,她跟着师傅学过辨认食材,知道哪些野菜能吃,哪些有毒 —— 比如长得像马齿苋却带紫色茎的,就不能吃;荠菜要挑叶子嫩的,老的纤维粗,不好嚼。她蹲在坡上,手指飞快地挖着,马齿苋的茎秆带着点韧劲,掐断的时候会流出透明的汁液,沾在手上黏糊糊的。
不一会儿,小口袋就装了半袋野菜。聂红玉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抬头看了看天 ——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集合点的哨声应该快响了。她把野菜袋系紧,挂在腰上,扛着镰刀往村西头的集合点走。
集合点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能容下几十号人。聂红玉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社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手里都扛着镰刀,有的还挑着担子,里面放着捆玉米用的绳子。
“红玉来了?” 王大娘看到她,笑着挥了挥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昨天你割谷子挣了三十五分,可是让不少老爷们都脸红了 —— 今天割玉米,你可得慢点,别太累了。”
聂红玉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到一阵尖细的声音:“哟,这不是聂大姑娘吗?昨天刚掉河里,今天就这么精神,看来是没摔疼啊。” 说话的是李秀莲,大队妇女主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拿着个绣着红五星的布包,眼神里满是不屑。
聂红玉知道李秀莲看她不顺眼 —— 一是因为她的地主成分,二是因为沈廷洲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拒绝过李秀莲的表妹说媒。她没接话,只是笑了笑,把目光转向别处 —— 在酒店处理客诉时,她就知道,对付这种故意找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 “不接茬”,让对方自讨没趣。
李秀莲见她不说话,觉得没面子,刚想再说点什么,集合的哨声突然响了。队长张云生扛着一把大镰刀走过来,身后跟着副队长钟守刚。张云生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皱纹,穿着一件打补丁的军褂,是以前部队退役的,走起路来腰板挺得很直。钟守刚跟在后面,穿着一件新做的蓝布衫,手里拿着个记工簿,脸上带着股得意的神情,时不时地扫视着社员,像是在找什么茬。
“都安静点!” 张云生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社员们很快就安静下来,“今天的任务是割西坡的玉米,一共十亩地,分成五组,每组两亩,天黑之前必须割完,捆好,运到场院 —— 谁要是磨洋工,今天的工分就别想要了!”
说完,他把记工簿递给钟守刚:“你把人分一下,我去看看场院的推车够不够。”
钟守刚接过记工簿,清了清嗓子,开始分组。他故意把聂红玉分到了最后一组,和几个年纪大的社员一组,还把西坡最偏远、玉米长得最密的两亩地分给了她们组 —— 那片地离水源远,玉米秆比别的地方高,叶子也更锋利,割起来最费劲。
王大娘看出了钟守刚的心思,悄悄拉了拉聂红玉的衣角,小声说:“这钟守刚,就是故意刁难你,你别往心里去,咱们慢慢割,总能割完。”
聂红玉点点头,心里却没在意 —— 她前世在酒店的时候,遇到过不少故意刁难她的客人,最后都被她用实力打脸了,现在这点刁难,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分组结束后,社员们扛着镰刀,挑着担子,往西坡走去。聂红玉和同组的社员一起走,同组的有王大爷(六十多岁,背有点驼)、张婶(四十多岁,手脚有点慢)和李嫂(三十多岁,总爱偷懒)。一路上,李嫂就不停地抱怨:“这钟守刚也太偏心了,把最难割的地分给咱们,这天黑之前能割完才怪!”
张婶也跟着附和:“就是,咱们组里有老人,还有……” 她看了一眼聂红玉,没好意思说 “还有个刚掉过河的”,但意思很明显。
王大爷叹了口气:“别说了,割吧,就算再难,也得挣工分啊。”
到了西坡的玉米地,聂红玉才知道这地有多难割。玉米秆比她还高,密密麻麻的,叶子上的锯齿很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割破手;地里的土很硬,因为离水源远,玉米根扎得很深,割的时候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玉米秆砍断;而且这片地是斜坡,站在上面割玉米,脚很容易打滑。
社员们散开后,聂红玉拿起镰刀,开始割玉米。她学着其他社员的样子,左手抓住玉米秆,右手握着镰刀,用力砍下去 ——“咔嚓” 一声,玉米秆断了,她把玉米秆放倒,然后把玉米棒掰下来,放在身边的篮子里,玉米秆则堆在一边,等会儿再捆。
一开始,她还能跟上节奏,可割了没一会儿,手心就开始发疼 —— 镰刀柄太粗糙,磨得手心火辣辣的,而且玉米叶不停地刮着她的胳膊,很快就划出了一道道红印子,渗出血丝。她抬头看了看同组的社员,发现他们都在 “磨洋工”:李嫂割一会儿就停下来,用袖子擦汗,擦完汗又掏出个红薯干,慢慢嚼着;张婶则一边割一边和旁边组的社员聊天,手里的镰刀半天都不动一下;王大爷年纪大了,动作慢,割了半天才割了一小片,还累得直喘气。
再看看其他组,情况也差不多 —— 有的社员把玉米秆砍断后,随便扔在地上,也不掰玉米棒;有的则坐在玉米地里,抽着旱烟,聊着天,完全不管地里的玉米;还有的甚至借口去喝水,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
聂红玉心里算了算 —— 按照这个速度,别说天黑之前割完两亩地,就算割到半夜,也割不完。而且这么 “磨洋工”,不仅浪费时间,还累人 —— 一会儿割,一会儿停,注意力不集中,反而更容易累。
她想起前世在酒店后厨的时候,后厨的师傅们分工特别明确:有的负责切菜,有的负责配菜,有的负责炒菜,有的负责装盘,每个人只做自己擅长的事,效率特别高。那时候她还跟着学过 “分工协作” 的方法,知道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体力分配任务,才能最大化效率。
现在割玉米,不也一样吗?割玉米需要力气,适合年轻力壮的人;捆玉米秆不需要那么大的力气,但需要细心,适合妇女和老人;运玉米棒需要体力和耐力,适合力气大的男人。如果大家都混在一起,又割又捆又运,不仅来回跑浪费时间,还容易互相干扰,效率自然低。
聂红玉决定试试 “分工协作” 的方法。她先走到王大爷身边,帮他把割下来的玉米秆捆好,笑着说:“王大爷,您年纪大了,割玉米费劲,不如您负责捆玉米秆吧?我来割,割下来您就捆,这样您不用来回跑,也省力气。”
王大爷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行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确实跟不上割玉米的速度,捆玉米秆还能行。”
接着,聂红玉又走到张婶身边,张婶正和旁边组的社员聊得热闹。聂红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张婶,咱们别聊天了,我有个办法,能让咱们快点割完 —— 您负责掰玉米棒,我来割玉米秆,王大爷负责捆玉米秆,李嫂负责把玉米棒运到路边的推车上,这样咱们分工合作,不用来回跑,肯定能快不少。”
张婶皱了皱眉:“分工?以前不都是自己割自己的吗?这么弄,万一到时候算工分的时候,说咱们偷懒怎么办?”
“不会的,” 聂红玉解释道,“咱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割多少、捆多少、运多少,都能数得清,张队长要是问起来,咱们就说这是为了快点完成任务,不耽误队里的事 —— 再说了,咱们快点割完,就能早点收工,不用在太阳底下晒那么久,多好啊。”
张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 她确实不想在太阳底下晒那么久,而且分工后不用又割又捆又运,确实能省不少劲。她点了点头:“行,那我就负责掰玉米棒。”
最后,聂红玉找到李嫂,李嫂正坐在玉米地里嚼红薯干。聂红玉没跟她废话,直接说:“李嫂,你负责把咱们掰下来的玉米棒运到路边的推车上,运一趟记一趟,到时候算工分的时候,张队长肯定会看在眼里 —— 你要是还像现在这样偷懒,今天的工分恐怕真的要泡汤了。”
李嫂最怕的就是扣工分,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行,我运,我运还不行吗?”
分工定下来后,大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聂红玉负责割玉米秆,她力气不算大,但动作快,而且她总结出了一个小技巧 —— 割玉米秆的时候,把镰刀斜着砍,这样更容易砍断,还省力气。她割下来的玉米秆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张婶跟在后面,飞快地掰着玉米棒,掰下来的玉米棒放在一个大篮子里,满了就递给李嫂,李嫂则提着篮子,把玉米棒运到路边的推车上;王大爷则跟在最后,把割下来的玉米秆捆成捆,码得整整齐齐的。
一开始,其他组的社员还笑话她们 “瞎折腾”,说她们 “想表现”,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 聂红玉她们组的进度明显比其他组快了很多,才一个时辰,就割完了半亩地,而其他组最多只割了三分之一亩,有的甚至还在原地打转。
旁边组的一个年轻汉子看在眼里,忍不住问王大爷:“王大爷,你们这分工的办法真管用啊?要不咱们也试试?”
王大爷笑着说:“这是红玉想出来的办法,你问她吧。”
那汉子看向聂红玉,聂红玉笑了笑:“当然可以,你们要是想试,就按体力分工,年轻力壮的割玉米秆、运玉米棒,妇女和老人负责掰玉米棒、捆玉米秆,肯定能快不少。”
那汉子立刻回去跟自己组的社员商量,很快,他们组也开始分工协作,进度果然快了很多。其他组的社员看到后,也纷纷效仿,西坡的玉米地里,原本懒洋洋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到处都是 “咔嚓” 的割玉米声和 “砰砰” 的掰玉米棒声。
就在这时,钟守刚走了过来。他看到大家都在 “分工协作”,而且聂红玉她们组的进度最快,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走到聂红玉身边,阴阳怪气地说:“聂红玉,你倒是挺能折腾啊?谁让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地主小姐’,就比别人强,能指挥别人了?”
聂红玉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看着钟守刚,语气平静却坚定:“钟副队长,我不是指挥别人,我只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 张队长说了,天黑之前必须割完十亩地,现在咱们分工协作,能快不少,要是按以前的速度,天黑之前肯定完不成,到时候耽误了队里的事,您这个副队长,脸上也不好看,对吧?”
钟守刚被噎了一下,没想到这个 “只会哭” 的媳妇居然这么能说。他想找茬,可又找不到理由 —— 聂红玉说的是实话,要是完不成任务,他这个副队长确实有责任。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却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聂红玉。
聂红玉没在意钟守刚的脸色,继续割玉米。手心的疼痛越来越厉害,她低头看了看,发现手心已经磨出了两个水泡,水泡破了,渗出血来,沾在镰刀柄上,又疼又痒。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块破布,缠在手上,继续干活 —— 她不能停,她要多挣工分,要让小石头有玉米糊糊吃,要让这个家撑下去。
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皮发麻,聂红玉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很快就被晒干了。她渴得厉害,从腰上的布包里掏出柳氏准备的水葫芦,喝了一口 —— 水是井水,带着股凉意,喝下去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聂红玉抬头一看,是张云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个记工簿,正沿着玉米地巡查。他先看了看其他组,眉头皱了起来 —— 进度太慢,有的组甚至还在磨洋工。然后,他走到聂红玉她们组,看到她们分工协作,进度明显比其他组快很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张云生走到聂红玉身边,看着她割下来的玉米秆,又看了看捆得整整齐齐的玉米秆和堆在推车上的玉米棒,笑着说:“红玉,你们这办法不错啊,又快又整齐 —— 是谁想出来的?”
聂红玉心里有点紧张,怕张云生说她 “搞特殊”,赶紧说:“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我们觉得这样分工,能省不少劲,也能快点完成任务。”
张云生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 —— 他刚才已经问过王大爷了,知道这是聂红玉想出来的办法。他没点破,只是点了点头:“不管是谁想出来的,这办法都好,既省力气,又提效率 —— 等会儿收工的时候,我跟大家说说,以后割玉米、割谷子,都按这个办法来,肯定能省不少时间。”
聂红玉心里松了口气,没想到张云生不仅没批评她,还想推广这个办法。她笑了笑:“谢谢张队长,只要能为队里做贡献,我们累点也没关系。”
张云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我看你是个能干的姑娘 —— 放心,只要你好好挣工分,队里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又巡查了其他组,看到有的组已经开始分工协作,进度也快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钟守刚在旁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敢多说什么 —— 张云生是队长,他这个副队长,还得听张云生的。
中午的时候,张云生吹响了休息的哨声。社员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坐在玉米地里休息,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聂红玉拿出柳氏准备的野菜团子,递给王大爷一个:“王大爷,您吃一个,补充点力气。”
王大爷推辞着:“不用,我自己带了红薯干,你自己吃吧。”
“您就拿着吧,” 聂红玉把野菜团子塞到他手里,“您帮我们捆了这么多玉米秆,也累了,吃个野菜团子,下午才有劲干活。”
张婶和李嫂也围了过来,聂红玉又给她们每人分了点野菜,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比早上融洽多了。李嫂还不好意思地说:“红玉,早上是我不对,不该偷懒,以后我肯定好好干活,不拖大家的后腿。”
聂红玉笑了笑:“没事,只要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早点完成任务。”
下午,社员们干劲更足了,都按分工协作的办法干活,西坡的玉米地很快就割完了一大半。聂红玉她们组更是厉害,下午不到两个时辰,就割完了剩下的一亩半地,还把玉米棒和玉米秆都运到了场院。
天黑之前,十亩玉米地终于全部割完,运到了场院。张云生清点的时候,发现聂红玉她们组不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帮其他组运了不少玉米棒,心里对聂红玉更是刮目相看。
收工的时候,张云生站在老槐树下,当着所有社员的面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聂红玉她们组,想出了分工协作的好办法,不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帮了其他组 —— 以后咱们就按这个办法干活,谁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只要能为队里做贡献,队里肯定会奖励!”
社员们纷纷鼓掌,看向聂红玉的眼神也变了 —— 以前他们觉得聂红玉是 “地主成分”,又懦弱,没什么本事,现在才发现,她不仅能干,还很聪明,是个能办实事的人。
王大娘拉着聂红玉的手,笑着说:“红玉,你可真厉害,以后咱们就跟你一起干活,肯定能多挣工分!”
聂红玉笑了笑,心里却很清楚 —— 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困难等着她,比如钟守刚的报复,比如家里的口粮问题,比如原主跳河的真相…… 但她不怕,她有手有脚,有酒店里学的本事,还有一颗想活下去、想把日子过好的心,这些就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聂红玉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满是踏实。她摸了摸腰上的野菜袋,里面装着今天挖的野菜,还有张云生奖励的半斤玉米面(因为她们组进度快,张云生特意多给了她们组半斤玉米面,让她们分了)。她知道,今晚小石头能吃上玉米糊糊了,柳氏也能多喝半碗稀粥了。
推开家门,小石头立刻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妈妈,你回来啦!奶奶说,你今天挣了很多工分,能换好吃的!”
柳氏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稀粥,里面还掺了点野菜:“快喝口粥,解解渴,今天肯定累坏了。”
聂红玉接过碗,喝了一口,稀粥虽然淡,却暖到了心里。她把今天的事跟柳氏和小石头说了说,柳氏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后咱们家的日子,肯定能好起来。”
小石头拍着小手:“妈妈真棒!以后小石头也要像妈妈一样,挣很多工分,换很多好吃的!”
聂红玉笑了,把小石头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妈妈等着,等着小石头长大,跟妈妈一起挣钱,让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晚上,聂红玉煮了半锅玉米糊糊,里面掺了不少野菜,还放了点今天奖励的玉米面,比平时稠了很多。她给小石头盛了小半碗,给柳氏盛了半碗,自己也盛了半碗 —— 今天她太累了,需要多吃点,明天才能有劲继续干活。
小石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玉米糊糊,一边喝一边说:“妈妈,今天的玉米糊糊好好喝,比昨天的好喝!”
聂红玉看着小石头满足的样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 她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让小石头每天都能喝上玉米糊糊,让这个家再也不用饿肚子,让原主的冤屈也能早日昭雪。
窗外的风还在吹,可聂红玉的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温暖而坚定。她知道,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肯定能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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