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皇协军排长钟小天咽了口唾沫：“少佐，现在咋办？”
“打！”山下次郎咬牙切齿，“给我往死里轰！干掉他们，换上他们的衣服，换个地方再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埋伏！”
“哈伊！”
“杀给给！”
“哒哒哒哒——！”
刹那间，村中四面八方子弹如雨，六点五毫米的尖啸撕裂空气。两挺捷克式，三挺歪把子齐鸣，子弹打得土坡炸开，灌木簌簌乱抖。
李云龙趴得稳，没还手——还不到二百米，有土坎、有灌木，安全。
可那第一枪……不是从村里打出来的？
是背后？
他脑子里咯噔一下：有人在帮我们？
接着机枪响了，子弹全是6.5口径，清一色歪把子——鬼子才用这玩意儿。
那第一枪……弹道偏高，距离远，打在磨盘上，压根没冲人来，倒像……提醒！
“狗日的！”李云龙一拍地，“村里是鬼子！那枪是自己人打的！是警告！有人在后头盯着咱们，怕咱们一头撞进去！”
“营长，那咱打不打？”沈泉从排水沟里爬回来，满身泥，眼神却亮得发疯——他身后的战士，个个都憋着劲儿。
“打？！”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黄牙，“老子一个营，他们一百来号人？还想伏我？！”
他猛地一挥手，声如炸雷：
“全营——开火！给我压死他们！”
“——轰！”“砰！”
“砰！”
李云龙一开枪，村里剩下的破枪全炸了锅——老套筒、汉阳造、三八大盖，哗啦啦全喷火。两挺捷克式轻机枪突突个不停，还有一挺老式马克沁，嗓门大得像雷公发怒。
这可是772团的王牌营，加上李云龙这种人形战神压阵，村口那帮鬼子当场傻眼，连个像样的反应都没组织起来。
“八嘎！这他娘的真是土八路？枪法怎么跟开了挂一样？”
山下次郎手下一个精挑细选的小队，才打了不到三分钟，就躺了五个。对方卧倒快、瞄准准，压根不慌不乱，哪像是没训练过的游击队？
“太君别慌，这拨人不是杂牌，是真老兵！打过好几年仗的老兵油子，枪法准点没啥稀奇。可他们弹药少，一人顶多两仨发，打光就得端刺刀往上冲。咱们只管等着，等他们冲上来，刀对刀、血对血，狠狠削他们！”
“哟西！钟桑，你真懂行！回了团部，我亲自给你请功，升职加薪，少不了你的！”
钟小天立马点头哈腰，脸笑得像开了花：“嗨依！多谢少佐阁下提携！”
山下次郎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机枪手，省着点打！让土共以为我们怂了，越打越胆大！”
“第三分队，立刻从村后赶过来增援！给我把村口堵死，一个活口都别放走！”
“嗨！”
李申蹲在墙根，眼睛盯着那群往村口赶的鬼子，压低嗓子：
“瞅见没？村里的看守队，就十三个人。两个步枪组，每组四个，加一个机枪组，四个扛歪把子的。分队长在最前头，十有八九是伍长或者军曹。步枪八支，歪把子一挺，手枪两把——给机枪手和副射手。还有俩弹药兵，一人一支三八大盖，背两箱弹药。整套配置，标准得像教科书。”
“分队长手上那把，也是三八大盖，没例外。”
“走，先看老百姓安不安全。”
他心里盘算着：小鬼子要是轻装突击，肯定没带迫击炮、山炮那玩意儿。一个满编小队，三组步兵，每组十三人；加一个掷弹筒组，三门89式，七把南部手枪，六支步枪，外带六个后勤兵——小队长、副官、三个传令兵、一个军医。总计五十七号人，一丝不差。
对了，小队长和副官腰上，都别着95式指挥刀，锃亮锃亮的，跟玩儿似的。
“都不准动！外面那帮土八路，活不过今晚！”
李申带人刚摸到关人的小院门口，就听见里头鬼子小队长正拿刀拍人脑袋，吓得老老少少缩成一团。
下一秒，李申一个翻墙，腿都没伸直，一脚踹在身后那鬼子曹长肚子上，直接给踹飞了出去，砸翻两张板凳。
他顺手抽出军刺，冲进去，手一伸，卡住那小队长脖子，往回一勒——
这鬼子临死前还死死攥着他手腕，拼命抵抗，指甲都抠进肉里。
李申眼神一冷，胳膊一拧，肩膀发力。
“咔！”
脖子直接拧断，像掰断一根柴火。
鬼子眼珠子一翻，软得跟面条似的瘫在地上。
“营座，干净利索！”
后头冲进来的战士们，对付剩下四个鬼子，跟剁菜似的。崔大壮这小子更狠，一个从背后扑上去，捂嘴的功夫，刀子一划，喉管断了；第二个刚张嘴，一支飞刀“嗖”地钻进心口，人连哼都没哼，直接跪趴。
“枪，全捡了！一颗子弹都不能留！”
“是！”
李申转过身，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老百姓，笑了笑，往前走两步：
“乡亲们，别怕。我是晋绥军358团三营营长李申。咱们是中国人，回来打鬼子的！你们就待这儿，哪也别去。外头那帮畜生，一个都跑不了，今儿个，全给他埋这儿。”
说完，他立马喊人：“大壮！带几个兄弟守这儿，其他人，换衣服！”
“换啥？”
“鬼子皮。”
“哎哟我的娘咧！”崔大壮一边套上那身带血的军装，一边乐得前仰后合，“营座，你那一脚，真他娘的是绝活！那鬼子军官，直接飞出去三米远，跟被大卡车撞了似的！您这劲儿，打哪儿练的？”
李申嘿嘿一笑：“小时候在老家，拿石头当饭吃。几百斤重的磨盘，我单手提着满村跑，跑累了才歇。”
“哈哈哈——！”“营长，没弹了！”
“我也没了！”
村口这仗打得狠，772团三营的子弹早打光了，枪管都烫得能煎鸡蛋。
李云龙二话不说，哗啦一下从后背抽出身子那把大刀片子，脖子一梗，吼得整条街都在颤：“弟兄们！怕啥？没子弹咱还有手！龙国爷们儿，从来不是靠枪吃饭的！抄家伙，上！”
“全体——上刺刀！”沈泉嗓门比他还亮。别看他官小，这帮兵他带过一年，枪没子弹，刀还得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