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好了!就明天下午吧!
我下午轮休。保证把屋子擦得锃亮!
梁拉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扫房间就能换张餐券?
这小陆师傅,倒是个热心肠。
成!说定了!
干完活就把券给你。
我办公室在厂区西北角的旧炮楼。
到了直接敲门就行。
陆杨随身空间里的物资堆积如山。
区区一张餐券算不得什么。
说话算话!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
你可不许耍赖!
梁拉睇朝陆杨伸出手。
要是我反悔,您就拿焊枪招呼。
陆杨笑着握住她的手。
知道我是焊工就好!
明天要是拿不到券,看我不把你屁股焊死!
梁拉睇手劲惊人,一把将陆杨拽到跟前,柔声细语地说。
临走时还不忘冲他嫣然一笑。
陆杨听得后脊发凉。
这虎妞满手老茧,握上去像被老虎钳夹住似的。
但他心里不服:手劲大算什么?
早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
直到日头西沉,丁秋楠才下班。
等急了吧?刚才中心医院的孙主任来查病历耽搁了。
丁秋楠担心陆杨在外头等得着急。
她匆匆忙忙跑出门。
格子衬衫配蓝色长裤,脚踩塑料凉鞋,脑后扎个小揪揪,透着邻家姑娘的清爽劲儿。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空。”
陆杨早上吃了馄饨,中午扒拉碗面条,这会儿确实饿得慌。
“要不我请你吃辣芝麻盐花卷?”
“羊肠胡同里有家食堂,他家的花卷特别香。”
丁秋楠琢磨了好几天该请陆杨吃什么。
请肉菜她实在负担不起。
可也不能太简陋。
后来听同事推荐了这家食堂。
辣芝麻盐花卷好歹是白面做的,又辣又香,当晚饭正合适。
“走!”
陆杨觉得丁秋楠挺会找地方。
羊肠胡同道窄人稀,在这儿做点啥都不容易被人瞧见。
……
陆杨先往丁秋楠身边靠了靠。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往前走。
他装作不经意碰了碰她的手背。
见丁秋楠没躲开,这才壮着胆子握住那只小手。
“你在食堂工作?”
丁秋楠脸颊发烫,鼓着腮帮子问道。
“不,在后勤部!”
“我负责采购和仓库管理。”
陆杨说得一脸严肃。
“哇!你刚进厂就当领导啦!”
“手下管多少人呀?”
丁秋楠睁圆了眼睛。
“咳,这点活儿我自己就能搞定。”
“能自己干的事,我从不麻烦别人。”
陆杨答得拐弯抹角。
“你们部门就你一个光杆司令啊!”
丁秋楠掩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暂时就我一个。”
“等我收拾好办公室,请你来坐坐。”
两人一路闲聊,转眼就到了食堂。
......
丁秋楠掏出钱,买了四个辣芝麻盐花卷。
“真香!确实好吃!”
陆杨饿得狠了,三两口就吞下一个。
“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都归你。”
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
丁秋楠抿嘴轻笑。
“秋楠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陆杨嚼着花卷含糊道。
“说吧!”
丁秋楠暗想:只要别借钱,什么都好商量。
“我原本借住在亲戚家,可他家老太太从乡下来了。”
“总不好跟人家婆婆挤一屋吧?”
“能不能让我在你宿舍将就一晚?”
“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陆杨竖起四根手指赌咒。
“可我那是医务室宿舍啊!”
“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丁秋楠顿时犯了难。
没料到他竟落得无处落脚。
总不能看着他流落街头。
但若被人撞见他在自己屋里过夜——
医务室明令禁止外人留宿,家属都不行,
更别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况且......谁知道他睡相老不老实?
丁秋楠想到某些可能,脸颊顿时泛起红晕。
............
红星四合院,贾家门前。
秦淮茹一边给兔子喂食,一边频频望向院门方向。
天色已晚,小表舅怎么还不回来?
她心中忐忑不安。
昨日小表舅让她去做节育手术,今日手术完成,人却不见踪影。
糟了!莫非表舅听说婆婆回来,就不愿住在这里了?
陆杨曾明确表示不愿与贾张氏同住。
若真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家里的白面怎么都没了?
贾张氏提着空面袋,面色阴沉地质问。
本来就不多,剩下的做了韭菜盒子!
秦淮茹心烦意乱。
小表舅去向未明,婆婆却处处刁难。
不是说盐少了,就是抱怨酱油不够。
难道她不在家时,家里人就不吃饭了吗?
倒是勤快!
专门做给你表舅的吧?我和棒梗在家时可没这待遇!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儿媳。
方才清点厨房存货,发现粮食几乎见底。
幸亏提前回来,否则连腌菜缸里的咸菜都要被吃光。
.....
等你表舅回来,告诉他住宿费涨到八毛!
别忘了我们管他两顿饭!
年轻力壮吃得又多,还专挑细粮,晚上还要喝酒,五毛钱根本亏本!
贾张氏怒气冲冲地说道。
秦淮茹原以为她表舅是乡下人,肯定顿顿啃窝头。
谁知这位表舅倒挺讲究。
早点得去街上买现成的,晚饭还得配酒配菜。
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吗?
一天八毛?
您可真敢要价。
一个月下来二十四块,比您儿子挣得还多!
秦淮茹对婆婆实在没辙。
怪不得连三大爷都不敢招惹她。
他不是能报销吗?
要不能报销,连五毛钱他都舍不得掏。
你俩是亲戚,好好跟他掰扯清楚!
回头账面上记八毛,暗地里退他一毛!
这样两家都沾光!
贾张氏凑近儿媳压低声音。
您胆子真大,这可是造假账!
要被抓到得蹲大牢的!
秦淮茹没好气地瞪了婆婆一眼。
摊上这么个婆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那就一天七毛!
告诉你表舅,少于这个数让他住招待所去!
贾张氏抖了抖手里的布袋子。
成,您要不怕表舅搬走,我这就去说!
秦淮茹把槐树叶子扔进兔笼,扭头进屋。
哼,不住这儿就得住招待所,花销更大!
其实贾张氏心里底线是六毛。
再从伙食费里克扣些。
这么算下来,每天至少能赚三毛多。
要不了多久,镶牙的钱就能攒够。
...........
三大爷家。
桂枝,把西南角那间偏房拾掇出来。
我准备租出去。
阎埠贵举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缺了门牙的嘴。
那间小屋以前是茅厕,谁会来租?
别照了,照再久牙也长不回来!
三大妈曹桂枝一把抢过镜子。
她实在受够了阎埠贵这副模样。
平日里精打细算到极点的男人。
如今却摔掉了门牙。
镶牙可得花不少钱!
真是因小失大!
茅厕怎么了?早就不用了!
粪坑不是早就填平了吗?
分房时我费了好大劲才争取到这间!
知道茅厕还有个雅称吗?
叫黄金屋!
书中自有黄金屋,说的就是它!
阎埠贵得意地摇头晃脑。
少废话!
我就问你打算租给谁!
曹桂枝不耐烦地打断他。
租给秦淮茹的表舅!
他在秦淮茹家住,一天要付五毛钱租金!
咱们这独门独户的黄金屋,不比挤在贾家强?
阎埠贵说着戴上刚修好的眼镜。
镜片只剩一片,镜腿也用胶带缠好了。
谁告诉你一天五毛?
曹桂枝顿时来了精神。
傻柱说的。我夸贾东旭孝顺,天天给表舅买早点。
傻柱说一天收五毛房租,买早点算什么。
阎埠贵咧嘴笑了。
缺了门牙的笑容显得格外滑稽。
三大妈对此十分不满。
老贾家也太狠心了!
这可是秦淮茹娘家的亲戚啊!
一天五毛钱,一个月就是十五块。
三大妈琢磨着,要是能把秦淮茹的表舅挖过来,可就赚大了。
你这就不明白了?
越是亲戚,下手越狠!
要不是亲戚,反倒不敢这么黑了!
这就是人性!你可得好好跟我学着点!
阎埠贵说着,往三大妈扁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跟你学什么?学怎么满地找牙?
我告诉你阎埠贵,你镶牙配眼镜的钱都是借的!
今年过年之前必须把这些钱都还清!
三大妈说完走到门口,左右张望后把门反锁了。
刚才那一巴掌就是老两口的暗号。
看不起我?中秋节前我就能把这钱攒出来!
阎埠贵信心满满地说。
他利索地从柜子上取下一个铁皮盒子。
打开铁盒,里面是个油纸包。
阎埠贵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取出一个沾着滑石粉的橡皮套。
虽然已经有些变形,但应该还能用几次。
..........
晚饭后走出四平食堂,天色已暗。
陆杨牵着丁秋楠的手,在小胡同里漫步。
斑驳的墙面上不时能看到几句激昂的标语。
秋楠姐别生气,今晚不去你宿舍了。
陆杨松开手,点了支烟。
那你晚上住哪儿?
丁秋楠脸上写满关切。
“要不我去办公室吧。”
“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陆杨露出委屈的神情。
“椅子上能睡好吗?”
丁秋楠低下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都怪她太胆小,不敢带陆杨回宿舍。
宿舍里明明有两张床,虽然一张没铺被褥,但总比硬邦邦的椅子强。
“没事,我年轻。”
“真病了还能去医务室找你。”
陆杨点燃烟,顺势握住丁秋楠的手。
“你!”
“算了,让你住总行了吧?”
“但必须约法三章!”
丁秋楠一咬牙,终于松口。
......
“好,都听你的!”
“还是秋楠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