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后半程,李秀杰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勇气。她依旧紧挨着傅寒烬,但不再仅仅是躲藏,而是尝试着挺直脊背,用他赋予的底气,去面对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傅寒烬虽然依旧话不多,但他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以及那始终不曾松开的手臂,都成了她最坚实的支撑。
晚宴接近尾声,侍者端着托盘穿梭于宾客之间。一位与傅氏有合作的老总笑着向傅寒烬敬酒,顺便也示意侍者给李秀杰递上一杯香槟。李秀杰下意识地看向傅寒烬,有些无措。她酒量很浅,几乎是一杯倒。
傅寒烬瞥了她一眼,本想开口替她挡下,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他微微颔首,默许了。
李秀杰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杯晶莹剔透、冒着细密气泡的液体。她小口抿了一下,冰凉酸甜的口感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开胃。或许是刚才应对林薇的紧张情绪还未完全消散,或许是此刻傅寒烬在身边带来的莫名安心感,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将那一整杯香槟都喝了下去。
起初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但随着时间推移,酒意渐渐上头。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朦胧,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隔了一层纱,听不真切。脚下柔软的地毯也变得像棉花一样,踩上去软绵绵的。
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傅寒烬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傅寒烬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女人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地望着他,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依赖和……娇憨。她微微嘟着唇,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原本的清甜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诱人的味道。
醉了?傅寒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宠溺?
李秀杰反应慢半拍地抬起头,对着他傻乎乎地笑了笑,声音又软又糯:没有呀……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她说着,还把脑袋往他胳膊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傅寒烬眸色深了深。他不再多言,简单与几位重要宾客道别后,便半扶半抱地带着这个明显已经神志不清的小醉猫离开了宴会厅。
回程的车里,李秀杰彻底失去了平日的拘谨和胆怯。她歪倒在傅寒烬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醉话。
傅寒烬……你好硬哦……硌得我不舒服……她抱怨着他的胸膛太硬,试图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前排开车的林峰和副驾的保镖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透明的。
傅寒烬额角青筋微跳,试图将她按回座位坐好,但她却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又倒回他怀里,甚至还伸出小手,好奇地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线。
嘻嘻……你的下巴也好硬……她傻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傅寒烬深吸一口气,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地警告:李秀杰,安分点。
哦……她似乎被吓到了,委屈地瘪了扁嘴,但安静了没两秒,又开始不安分。她仰起头,凑近他的脸,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小声地、神秘兮兮地问:傅寒烬……你喜不喜欢我呀?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明亮和纯粹,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脆弱。
傅寒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怀里这个毫无防备、将最真实情绪暴露在他面前的小醉猫,心底那片冰原悄然裂开更大的缝隙。他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
得不到回答,李秀杰似乎有些不满意,又开始在他怀里扭动,小声嘟囔:你说嘛……喜不喜欢嘛……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醉后的娇憨和执拗,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傅寒烬的神经。
车子终于驶入铂悦府的地下停车场。傅寒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这个不断点火的小醉猫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电梯。李秀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
回到卧室,傅寒烬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李秀杰一沾到床,就像回到了安全巢穴的小动物,舒服地喟叹一声,蜷缩起来。但她依旧不安分,小手胡乱地抓着,嘴里还在含糊地念着:傅寒烬……傅寒烬……
她的呼唤,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信任,像最烈的酒,灌醉了傅寒烬的理智。他俯下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她迷离的双眼,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鸣奏,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叫我什么?
李秀杰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的问题。她眨了眨水汽氤氲的眼睛,本能地重复:傅寒烬……
不对。傅寒烬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叫我的名字。只叫名字。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和引导,仿佛要通过这个亲密的称呼,在她醉酒的意识里打下更深的烙印。
李秀杰似乎被他的目光蛊惑了,她微微张着红肿的唇,无意识地跟着重复,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醉后的粘稠感:寒烬……
两个字,如同带着电流,瞬间击穿了傅寒烬最后的自制力!这声呼唤,比世界上任何催情剂都要有效!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攫取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和深入。他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李秀杰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吻夺走了所有呼吸,酒意和情潮一起涌上大脑,让她彻底迷失。她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双手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仿佛他是汹涌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意乱情迷间,傅寒烬滚烫的唇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吻过她纤细的脖颈,留下暧昧的痕迹。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一遍遍地命令着、诱哄着:
再叫……秀杰,叫我的名字……
寒烬……李秀杰完全被本能驱使,顺从地、断断续续地回应着他的要求,每一声软糯的呼唤都像是往烈火上浇油,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失控。
不知不觉间,衣物就被脱落了,肌肤相亲,体温交织。醉意让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令人惊叹的战栗。李秀杰感觉自己仿佛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只能紧紧依偎着她唯一的依靠。
傅寒烬看着她意乱情迷、全然接纳自己的模样,听着她无意识地、用那种软糯的嗓音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充斥了他的心脏。
这个夜晚,酒精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卸下了所有心防和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最真实的渴望。他在她一声声寒烬的呼唤中,彻底沉沦,而她,也在他带来的极致风暴中,忘却了一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刺痛了李秀杰的眼睛。
她头痛欲裂地醒来,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无比。昨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胶片,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晚宴、香槟、傅寒烬的怀抱、车里的纠缠、卧室里炽热的吻、一声声诱哄般的叫我的名字、还有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激烈而缠绵的触感……
李秀杰猛地坐起身,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和枕头上凹陷的痕迹,以及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印记,脸颊瞬间爆红!
天啊!昨晚……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竟然……竟然那么大胆地回应他……还……还叫了他的名字……
一种混合着极度羞耻和一丝隐秘甜蜜的情绪,将她彻底淹没。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傅寒烬围着浴巾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他看到坐在床上、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的李秀杰,脚步顿了一下。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而紧绷。
李秀杰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拉起被子就想蒙住头。
傅寒烬却走到床边,伸手阻止了她的鸵鸟行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戏谑?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性感得致命。
李秀杰不敢看他,胡乱地点点头。
头还疼吗?他难得地多问了一句,手指甚至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这个过于温柔的动作让李秀杰浑身一僵,心跳更快了。
还、还好……她声音细如蚊蚋。
傅寒烬看着她这副羞窘不堪的模样,想起昨晚她热情大胆的另一面,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昨晚你很乖,
尤其是,叫他的名字的时候。
李秀杰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猛地抬起头,撞入他含笑的眼眸中,羞愤交加:你……你别说了!
傅寒烬低笑一声,不再逗她,直起身:起来吃早餐。
看着他转身走向衣帽间的背影,李秀杰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