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观察了将近两周,李秀杰颈部的伤口愈合良好,虽然还不能大声说话,但日常交流已无大碍,医生终于批准她出院回家休养。
出院这天,阳光正好。傅寒烬亲自办理了所有手续,钟叔早已带着佣人将病房里李秀杰用惯的物品收拾妥当。傅寒烬小心翼翼地将一件柔软的羊绒披肩裹在李秀杰身上,遮住了她脖颈上还贴着的纱布。
“走吧,我们回家。”他低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李秀杰点点头,被他搀扶着慢慢站起身。脚踩在地上,虽然伤口在颈部,但躺了这么久,双腿还是有些发软。她走了两步,就故意蹙起眉头,轻轻“嘶”了一声,身体晃了晃。
傅寒烬立刻紧张地扶稳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秀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撅起嘴,用带着点鼻音的、撒娇般的语气软软地说:“腿软……没力气……不想走路……”她顿了顿,眼神瞟向窗外停着的劳斯莱斯,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也不想坐车……颠簸……”
傅寒烬愣了一下,看着她这副娇气又依赖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和纵容,非但没有觉得她麻烦,反而因为这种全然的依赖而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他弯下腰,在她面前蹲下,宽阔结实的背脊展露在她眼前,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上来。”
李秀杰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泛红。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她只是试探性地撒个娇而已。看着眼前这具能扛起整个商业帝国的、令人安心的脊背,她心里甜得像打翻了蜜罐。
她不再犹豫,轻轻趴了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傅寒烬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轻松地将她背了起来。他的背很宽,很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紧实肌肉下蕴含的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将她紧紧包裹。
傅寒烬背着她,步伐稳健地走出病房,穿过医院走廊。周围投来各种惊讶、羡慕的目光,但他恍若未觉,只是微微侧头,低声问她:“这样舒服吗?”
“嗯……”李秀杰把发烫的脸颊贴在他颈侧,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钟叔和保镖们眼观鼻鼻观心,默默跟在后面,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何曾见过先生对一个人如此……如此宠溺?简直到了百依百顺、毫无原则的地步!
从医院大楼到停车场的路并不短,但傅寒烬一路背着她,脚步没有丝毫凝滞,仿佛背上是他最珍贵的、需要小心呵护的宝贝。李秀杰安心地趴着,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她昏昏欲睡。
坐进车里,傅寒烬也没有放开她,而是让她继续靠在自己怀里,细心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车子平稳地驶向铂悦府。
回到久违的别墅,佣人们早已列队迎接。看到先生亲自背着太太进门,所有人都低眉顺眼,但眼神里的震惊却藏不住。
傅寒烬径直将李秀杰背上二楼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单膝跪在床边,替她脱掉鞋子,拉过薄被盖好,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会儿?”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问。
李秀杰摇摇头,抓住他准备抽回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你陪我……”
傅寒烬眸光一软,在床边坐下:“好,我陪你。”
接下来的日子,李秀杰将“撒娇”和“黏人”发挥到了极致,而傅寒烬也彻底化身“宠妻狂魔”,乐在其中。
她不想下床吃饭,他就把餐盘端到床上,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嫌药苦,他就备好甜甜的蜜饯,耐心哄着她吃完药再塞一颗到她嘴里。
她晚上做噩梦惊醒,他会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低沉着嗓音一遍遍说“别怕,我在”。
她看书看累了,把脚丫子塞进他怀里,他也会面不改色地放下文件,帮她轻轻按摩有些浮肿的小腿。
他甚至开始亲自过问她的食谱,叮嘱厨房变着花样做她爱吃又利于伤口恢复的菜肴。她稍微皱下眉,他就紧张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是想喝水还是想拿东西。
这种无微不至的、近乎溺爱的宠溺,让李秀杰仿佛泡在蜜糖里。她开始真正相信,这个男人的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沉而持久的。她心中的不安和自卑,在他的宠爱中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珍视的底气和越来越浓的爱意。
当然,傅寒烬的“宠”并非毫无原则。在关于她身体健康的事情上,他异常坚持。每天按时上药、遵医嘱活动、不能吃生冷刺激食物……这些他绝不通融,态度强硬,但方式却极尽温柔,让李秀杰无法拒绝。
这天傍晚,傅寒烬在书房开一个视频会议。李秀杰午睡醒来,没在卧室看到他,便赤着脚,像只小猫一样悄悄溜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她听到他流利地用英语与对方交谈,声音冷静、专业,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她偷偷探进半个脑袋,看到屏幕光映照下他冷峻专注的侧脸,与平时面对她时的温柔判若两人。一种奇异的骄傲和满足感油然而生——看,这个在外面呼风唤雨、冷硬强大的男人,是独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会对她百般纵容。
傅寒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会议间隙抬头望来,看到她扒着门框的可爱模样,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对着屏幕说了句“稍等”,便起身朝她走来。
“怎么不穿鞋?”他蹙眉,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用手掌包裹住她微凉的脚丫,“着凉了怎么办?”
李秀杰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你了嘛。”
傅寒烬眸色一深,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会议马上结束,乖乖在这里等我,嗯?”
“好。”李秀杰心满意足地点头,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看着他回到书房的背影,李秀杰知道,她彻底沦陷了。不是被迫,而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在这个男人为她构筑的、名为“宠爱”的温柔陷阱里。
而傅寒烬,也在这段关系里,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原来,爱一个人,并被这个人全心全意地依赖和需要,是比赢得任何一场商战都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