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没有拿出来看。她知道,那条消息是什么内容。
李同事的每一句话还在耳边回响。“穿得跟大学生似的”“家里有点钱的小太妹”……这些话不是冲着林悦去的,是冲着她来的。他们不把她当回事,觉得她只是个能撒点钱就走的外人。
但她不是。
她走进小区楼道,脚步比来时稳得多。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盯着金属门上的倒影。卫衣、运动鞋、马尾辫——这身打扮确实普通。可问题是,谁规定普通人就不能有力量?
回到家,她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手机银行界面打开,余额数字没变,可她知道,真正能动用的远不止这些。黑卡静静躺在茶几上,漆黑如夜。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用户情绪波动剧烈,建议进行高价值消费以稳定神经源力。”
江晚冷笑一声:“正有此意。”
她不需要靠吵架赢。她要的是让所有人闭嘴。尤其是那些躲在工位后冷眼旁观的人,还有那个以为改个任务节点就能毁掉别人工作的人。
怎么让他们闭嘴?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站到他们根本够不到的位置。
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大多是宽松卫衣和牛仔裤,偶尔有几件为了出门应付场合买的连衣裙,也都是基础款。她翻了翻,又关上。
这不是她现在的样子了。
也不是她接下来该穿的样子。
她拿起黑卡,走出家门。
半小时后,她站在市中心最高端的购物中心一楼大厅。水晶吊灯打下光,地面反着亮。她直奔三楼珠宝区,脚步没有停顿。
一家一线品牌专柜前,她停下。橱窗里陈列着一条钻石项链,主石是一颗水滴形切割钻,周围环绕小钻,像星河缠绕。价格牌被遮住,但这种级别的设计,不会低于八十万。
她伸手敲了敲玻璃。
导购立刻迎上来:“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那个项链,”江晚指了指,“能试戴吗?”
导购愣了一下。这种客户通常会先问价,或者至少表现出犹豫。眼前这位穿着简单,语气却干脆得不像临时起意。
“可以的,请稍等。”导购取出项链,轻轻为她戴上。
镜子里的女人变了。肤色透亮,眼神锐利,项链垂落在锁骨中央,光芒随着呼吸微微晃动。这不是装饰,是宣告。
“我要了。”江晚说。
“好的,我为您办理手续。”导购开始操作终端。
刷卡时,江晚没有输入密码,也没有签名。黑卡接触感应区的一瞬,系统自动认证通过。
【消费金额867,000元,转化源力值+8670】
一股暖流从心脏扩散至四肢。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心跳有力,肌肉像是被重新校准过。她抬起手,指尖不再有轻微颤抖——那是长期宅家久坐留下的亚健康反应,现在消失了。
她对着镜子多看了两秒。
这就是花钱变强的感觉。
不只是钱包变空,是整个人在升级。
她取下项链,放进丝绒盒。导购打包时,她又指着柜台另一款耳坠:“那个也拿走。”
“这款是限量款,售价四十二万。”
“我说了,都拿走。”
交易完成,系统再次提示源力增长。她拎着购物袋离开柜台,步伐轻快。路过一家高定服饰店,她进去挑了两套套装:一套黑色收腰西装裙,一套银灰色露肩礼服。付款时依旧刷黑卡,面不改色。
回到家中,她把东西一一摆开在床上。
项链、耳坠、西装、礼服、还有一双尖头细高跟鞋。她把每样单品搭配试穿,在穿衣镜前来回走动。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那个被嘲“接地气”的女孩。站姿挺拔,眼神沉静,气场压得住任何会议室。
她打开手机日历,翻到明天的安排。林悦发来的排班表还在。李同事上午十点要在部门会议上做项目汇报,全部门都会到场。
时间正好。
地点也合适。
她不需要冲进去大吵大闹。她只要走进去,站一会儿,说一句话,就够了。
关键是,她必须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走进去。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
她把项链放进盒子,合上盖子。手指在丝绒表面停留了一秒。
明天十点零三分,会议刚开始,所有人注意力都在ppt上。那时她推门而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会打断节奏。他们会抬头,会看见她。
然后,他们会认不出她。
不是因为脸变了——虽然系统带来的颜值提升确实在持续发生——而是因为整个人的状态不一样了。财富带来的不只是物质,还有底气,有掌控感。
她坐在床边,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源力值变化。体能模块出现绿色进度条,显示“初级强化中”。这意味着她的耐力、反应速度、肢体协调性都在提升。
这还不算完。
她点开银行卡余额页面,黑卡额度依然显示为“无限”,本月已用额度刚过一百三十万。距离清零还有二十多天。
她还能花更多。
也能变得更强。
她站起身,把明天要穿的西装裙挂进衣帽间。高跟鞋放在下方,鞋尖朝外。项链盒子放进随身包内侧夹层,确保不会滑动。
一切准备就绪。
她走到窗边,外面天色已暗。楼下路灯亮起,车流穿梭。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屋,关灯。
卧室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她最后确认了一遍时间。
明天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出发。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
闭眼之前,她只想到一件事。
李同事明天会不会提前查监控?
会不会看到她今天买了什么?
如果看到了,他还会笑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当她踏进那扇门的时候,没人敢再叫她“小太妹”。
也不会再有人觉得,她只是个能撒点钱就走的角色。
她翻身侧卧,手搭在床沿。
指尖触到包角的硬物。
是那张黑卡。
她握了一下,松开。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