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睁开眼，天刚亮。她没赖床，直接起身。昨晚睡得很沉，脑子里没有反复回想那些话。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洗漱完，她打开衣柜。那套黑色收腰西装裙已经挂好，高跟鞋放在下面，鞋面反着光。她伸手摸了摸项链盒子，确认还在包里。八十六万七的钻石项链，今天必须让他亲眼看见。
九点二十五分，她走出小区。打车直奔林悦公司。路上没看手机，也没听歌。她靠在车窗边，闭眼养神。不是紧张，是保持状态。
九点五十分，车停在写字楼前。她下车，站稳。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声音清晰。风吹过来，她抬手扶了下耳坠，然后朝大楼走去。
电梯上升时，她整理了下衣领。项链藏在里面，只露出一点光泽。妆化得干净利落，不夸张，但每一处都精准。她不需要靠浓妆吸引注意，她要的是让人一眼看出——她不一样了。
走出电梯，办公区就在眼前。开放式工位整齐排列，有人低头打字，有人接电话。她目光扫过，很快锁定李同事的位置。
他正低头看电脑，手里端着咖啡。林悦坐在不远处，背对着他，肩膀有点紧。
江晚走过去，脚步不快。每一步都稳。她在李同事桌前停下，影子落在他的屏幕上。
他抬头，愣住。
“你们这儿最近是不是有个总把别人工作推自己头上的？”江晚开口，声音不高，“哦，我认得你。”
李同事张了嘴，没说出话。
江晚从包里拿出丝绒盒，轻轻放在他桌上。“刚买的，好看吗？八十六万七。”
盒子打开一条缝，里面项链的光闪了一下。李同事眼神变了，瞳孔缩了缩，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拿稳。
“这钱，够你几年工资吧？”江晚笑了笑，“你说我要是想搞你，需要动手吗？”
李同事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你……你怎么能随便进公司？这是工作场所……”
“我是来找人的。”江晚打断他，“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你做的事，我都清楚。改任务节点，把林悦的成果说成你的，开会时故意让她出丑。这些事，你觉得没人知道？”
“我没有！”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你别血口喷人！”
“证据在我邮箱里。”江晚语气没变，“要不要我现在就转给领导？还是你想等hR来找你谈话？”
李同事僵在原地。他想装镇定，可额头冒出了汗。周围已经有同事偷偷抬头看这边。有人小声议论，声音压得很低，但传得到处都是。
江晚没再看他，转身走向林悦。
林悦已经站起来了，眼睛睁得很大。江晚走到她面前，语气立刻软下来：“等你好久了，就怕你迟到。”
林悦咬着嘴唇，点点头，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变了，从刚才的压抑变成了安心。
“没事了。”江晚轻声说，“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不在乎花多少钱，也不在乎走什么流程。”
李同事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这是威胁！公司有规定，外人不能干涉内部事务！”
江晚回头，看着他：“那你去举报我啊。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保安，叫领导，叫法务。我站在这儿，不动。”
没人动。
李同事嘴张了张，又闭上。他知道，一旦闹大，第一个被查的就是他自己。那些篡改记录、抢功甩锅的事，只要一翻系统日志，全都会暴露。
江晚笑了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就是个有钱乱花的小姑娘？脾气大，但没真本事？那你猜，我今天来，是来吵架的，还是来让你知道什么叫‘惹错人’的？”
她没等回答，转身就走。
高跟鞋的声音在办公区回荡。所有人都听见了。有人低头假装工作，有人悄悄抬头看她的背影。那身黑西装裙贴合身形，走路时带着一股压不住的气场。
她走到电梯口，停下。大厅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声。
林悦追上来，小声说：“他脸都白了，没敢吭气。”
江晚点头，嘴角微微扬起。但她没笑出来，也没说什么庆祝的话。这时候说话，反而弱了气势。
她站在电梯门前，手指搭在包带上。包里还有一条银灰色露肩礼服，原本打算如果会议开始她还没震慑住人，就直接换上进去。现在不用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区。
李同事还站在原地，没坐下。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几下，像是想删什么记录。但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再看她这边。
江晚收回视线。
她知道，这一局赢了。不是靠吵，不是靠闹，是靠站在这里，一句话不说也能让人腿软的底气。
林悦站在她旁边，小声问：“我们现在走吗？”
江晚摇头：“不急。”
她还要等一会儿。让这个气氛再发酵一下。让所有人都记住今天这一幕——江晚来了，一句话没多说，就把事情压住了。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不是打一架，不是骂一顿，是让你知道，你连跟她对骂的资格都没有。
电梯门开了，没人进来。江晚没动。她看着对面墙上的电子钟，时间显示十点零七分。会议早就开始了，但没人出来。
说明里面的人也在慌。领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属不敢汇报，整个部门都在等一个结果。
而结果已经出来了。
江晚抬起手，看了眼腕表。这不是奢侈品，只是普通石英表，但她戴得很认真。时间掐得准，行动才能稳。
林悦突然拉了下她的袖子：“你看。”
顺着视线，江晚看到李同事拿起手机，快速打了通电话。表情紧张，说话很急。应该是想找人帮忙，或者向上级报信。
江晚冷笑。
晚了。
这种事，一旦被当众揭出来，再怎么补救都没用。信任崩了，形象塌了，就算他没被当场处理，以后也没人敢跟他合作。
这就是代价。
她转身面对电梯门，不再看那边。高跟鞋站得笔直，背挺得很直。她不需要一直盯着对手，因为她已经赢了。
林悦小声说：“谢谢你。”
江晚没回头，只说了句：“你是我的人。动你，就是动我。”
话音落下，电梯门缓缓合拢。
就在门缝只剩半尺宽的时候，李同事突然冲了过来。
他跑得急，差点撞到工位。手里还拿着手机，脸上全是冷汗。
“等等！”他喊。
江晚没按开门键。她就站在里面，看着他扑到电梯门前。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