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震动，谢圆圆一把抓起来，屏幕亮着陈默刚发来的消息：【司氏集团三名员工同时晕倒，送医后无器质性病因，监控显示他们最后都在高层电梯口停留超过十分钟。】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直接拨通司正闫电话。
“你现在在公司？”
“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得像冰，“你有事？”
“我十五分钟后到。”她说完就挂了。
车开得飞快。林小棠发来一张图，是司氏大楼的风水格局图，红线标出几处异常点。她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胆子不小，敢动龙头企业的气脉。”
到了大厦门口，保安拦住她。
“访客请登记。”
“让开。”谢圆圆从包里抽出一张黄符拍在前台玻璃上，“再拦我，明天你们主管会因为渎职被辞退。”
前台小姐愣住，手抖了一下。旁边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匆匆走过来，是陈默。
“谢小姐，这边走。”
电梯一路升到顶层。门开时，司正闫站在走廊尽头，领带一丝不乱，眼神却沉得吓人。
“你说有事。”他开口。
“不止有事。”谢圆圆走进办公室，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有人在你公司搞鬼。”
她走到窗边，看向那盆绿萝。叶子油亮，根茎粗壮，可土面干裂，没有一点水分蒸发的痕迹。
“这绿萝，谁送的？”
司正闫皱眉：“谢明珠。上周开业仪式后留下的，说是祈福植物。”
“放屁。”谢圆圆伸手捏住一片叶子，指尖一弹，一道微光闪过，“这是摄魂蛊的宿体。它靠吸纯阳之气活着，而你是全城最旺的阳命格。”
司正闫没动，声音压低：“会伤人吗？”
“已经开始伤了。”她转身走向办公桌，“你手下那些晕倒的员工，是不是最近都经过你办公室门口？或者用过这层楼的茶水间？”
“是。”
“那就对了。”她抬脚踹开地毯一角，露出下面反向铺设的八卦纹路，“有人把整层楼做成聚阴阵。前台铜雕偏了七寸，电梯按钮顺序被打乱，连空调出风口都被改了方向。这不是巧合。”
司正闫盯着她：“你能解决？”
“能。”她扯下背包，掏出一把小锤子和罗盘，“但你得让我动你的桌子。”
三分钟后，办公桌被挪回坐北朝南的标准吉位。她蹲下身，在桌底贴了一张指甲盖大小的符纸。
“好了。”
话音刚落，整层楼的灯闪了一下。中央空调重新启动，嗡鸣声恢复。
司正闫看了眼手表：“从你进门到现在，八分十七秒。”
“嫌慢？”谢圆圆拍拍手站起来，“那你继续供着那盆毒草，等哪天自己睡过去醒不来。”
他没说话，转头对外面说：“陈默，带安保去处理那盆绿萝。全程录像，土壤、根系全部送检。”
“明白。”
谢圆圆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谢明珠知道你会查到她头上。”
“我知道。”司正闫站到她身后，“但她不知道，我已经调取了所有进出记录。她本人三天前亲自把这盆植物送进大厦，绕过了安检。”
谢圆圆挑眉：“你还挺警觉。”
“只对你破例。”他说，“其他人碰这个位置，过敏症早就发作。”
她懒得接这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写。
“听着。这蛊虫不是单独行动的。它需要远程操控，信号源可能来自某个固定地点。你要查谢明珠最近常去的地方，尤其是有大量绿植摆放的位置。”
司正闫接过纸条：“然后呢？”
“然后等我通知。”她收起工具，“我现在回去分析残留气息。记住，别让人再往你办公室放任何植物。哪怕是花束，也先拿银针试毒。”
她转身要走。
“谢圆圆。”他在背后叫住她。
“干嘛？”
“刚才你说……它吸的是纯阳之气。”他顿了顿，“会不会影响我母亲？”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妈中的是降头蛊，性质不同。但这波操作如果是谢明珠和班纳联手干的，那她肯定也在找下一个目标。”
司正闫眼神一冷。
谢圆圆补充一句：“建议你今晚回家之前，先让她做个体检。别等出事了才后悔。”
说完她走了。
回到算命馆，林小棠已经在等她。
“绿萝样本拿到了。”林小棠递上密封袋，“陈默刚送来，根部有暗红色丝状物，像是活体寄生虫。”
谢圆圆打开袋子，用镊子夹出一段根须。放大镜下，那根须内部有细微蠕动。
“果然是噬魂线。”她冷笑，“这种蛊虫专门挑权贵下手，慢慢耗尽对方精气，最后让人看起来像是过度劳累猝死。”
林小棠打了个寒颤：“太阴毒了……”
“阴毒？”谢圆圆把样本扔进玻璃瓶，浇上符水，“这都不算什么。真正狠的是，她在你最信任的地方埋雷。办公室、家里、亲人送的东西——全是刀。”
她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一个六角阵图。
“准备材料。我要做个反追踪咒。既然她敢用绿植传蛊，我就让她家里的每一盆花都变成报警器。”
林小棠点头要去准备。
“等等。”谢圆圆突然抬头，“你刚才说样本是从根部取的？”
“对。”
“那叶子里有没有检测出异常？”
“还没做。”
“去做。”她眯起眼，“这种蛊喜欢藏双层陷阱。表面一个，里面还有一个。”
林小棠立刻去联系检测机构。
谢圆圆靠在椅子上，闭眼回想司氏大楼的布局。不对劲。破坏风水的手法太粗糙了，不像班纳的风格。他擅长的是精神侵蚀和幻术控制，而不是这种低级的阵法干扰。
除非……
有人在替他执行计划。
而这个人，必须能自由进出司氏高层区域。
她猛地睁开眼，抓起手机给陈默发消息：【查一下最近一个月，有哪些外部人员频繁出入司正闫办公室所在楼层，特别是园艺公司、保洁、维修。】
回复很快跳出来：【有一家叫“绿意坊”的园艺公司，每周三次上门维护绿植，负责人登记姓名是赵小梅。】
谢圆圆搜索这个名字，弹出一条新闻：【知名整容医院“丽颜医美”客户名单泄露，其中包含多名政商界人士。】而在附录名单里，赫然写着“赵小梅”，备注为“谢明珠私人形象顾问”。
她笑了。
“原来是你啊。”
此时，城东别墅区。
谢明珠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看监控回放。画面里，安保人员正将那盆绿萝装进黑色袋子，送往化验室。
她手指猛地一划，平板摔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她冲进阳台，指着满屋子的绿植尖叫：“全都给我砸了！现在！立刻！”
佣人不敢动。
她自己抄起花瓶，狠狠砸向一盆龟背竹。泥土飞溅，叶片断裂。
接着是一盆吊兰、一盆发财树、一盆文竹……
碎片满地。
她喘着气站在废墟中央，忽然觉得脖子一凉。
低头看去，一片碎叶边缘划破了皮肤，血珠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那盆从未开花的蝴蝶兰——花瓣正在缓缓合拢，像一只眼睛，慢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