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撕扯着四合院的宁静。何雨柱坐在葡萄架下摇蒲扇,女儿何晓在摇篮里蹬腿,手腕的银镯碰出细碎叮当声。
于莉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封信:“柱子哥,街道办通知...要清查个体户雇工问题。”
信纸在蒲扇边角擦出沙沙响。何雨柱扫了眼落款——不是街道办的公章,是区劳动局的。他把信折成纸飞机,手腕一甩,纸飞机掠过院墙,精准扎进许大茂家窗台上的丝瓜藤里。
“嗷!”许大茂的惨叫隔着墙传来,“谁啊!”
“起风了。”何雨柱对着墙那边慢悠悠说,“许老板雇的那个远房表侄...有暂住证吗?”
墙那头瞬间死寂。
傍晚,易中海拄着拐杖在院门口徘徊。老人手里捏着个信封,厚得能当砖头。何雨柱抱着女儿出来乘凉,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正好敲在老人膝盖上。
“易师傅。”何雨柱扶住踉跄的老人,“您这材料...是要往区里送?”
易中海手一抖,信封掉在地上散开。里面不是举报信,是厚厚一沓“拥军饭店股份认购书”,每张都有赵姓男人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我没想...”老人慌乱地蹲身去捡,风湿病让他的动作像个提线木偶。
何雨柱先一步拾起认购书,指尖捻过纸页:“百分之五的干股。易师傅,您这退休金投得值啊。”
葡萄架的阴影里,阎埠贵正贴着墙根往这边挪。老教师怀里抱着算盘,眼镜片后的眼睛盯着那些认购书,喉结上下滚动。
“三大爷也参股了?”何雨柱把认购书举高,夕阳透过纸张,照见角落里阎埠贵歪歪扭扭的签名,“哟,百分之三。您那点棺材本都押上了吧?”
阎埠贵转身想跑,被何雨柱用蒲扇勾住后领:“别急啊。告诉您个好消息——‘拥军饭店’的营业执照,昨天被吊销了。”
两个老人同时僵住。
深夜,何雨柱在空间里整理账本。系统光屏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联合举报网络形成】。关系图上,以“拥军饭店”为中心,辐射出十几条线,连接着四合院里每一户人家。
许大茂是联络人,易中海管账,阎埠贵负责伪造材料,连秦淮茹都被拉进来——她负责在何家帮工时“收集证据”。
于莉睡到一半突然抽筋,何雨柱跪在床边帮她揉小腿。孕妇浮肿的脚踝在他掌心显得脆弱,他揉着揉着,动作越来越轻。
“他们真要动手了?”于莉疼得吸气。
“明天。”何雨柱把她汗湿的额发拨到耳后,“明天区里联合调查组进驻酒楼。”
次日清晨,五辆公务车堵死了酒楼前后门。带队的是个生面孔,胸前别着“纪律检查”的徽章。这人没穿制服,一身中山装熨得棱角分明,说话时眼睛总往天花板的监控探头瞟。
“何雨柱同志,我们接到群众联名举报。”他展开卷宗,第一页就是按满红手印的联名信,“反映你非法雇工、偷税漏税、贿赂公职人员...”
何雨柱正在后厨调新菜,手里握着个青花瓷钵,钵里是发酵到一半的豆豉。他舀起一勺凑到调查组长鼻子底下:“您闻闻,这味儿正不正?”
组长被呛得后退两步。
调查持续了整整三天。账本翻烂了,仓库清空了,连冷库的冻肉都一块块称重核验。第四天中午,组长黑着脸召集全员开会。
“经过初步核查...”他念稿子的声音干巴巴的,“暂未发现重大问题。”
“暂未?”何雨柱从后排站起来,手里捧着个铁皮盒子,“那我帮各位补充点材料。”
盒子打开,第一份是许大茂偷税的证据——他那个倒闭的“茂盛饭庄”,三年漏税金额足够判刑。第二份是易中海私占侨汇券的清单,时间可以追溯到七十年代。第三份最厚,是阎埠贵二十年来利用教师职务收受礼品的记录,连学生送的鸡蛋都记了账。
会议室鸦雀无声。调查组长的脸色从黑转白,又从白转青。
“这些...哪来的?”
“群众举报啊。”何雨柱笑得人畜无害,“您不是最喜欢群众监督吗?”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热浪涌进来的同时,街对面的情景让所有人愣住——“拥军饭店”门口,区纪委的人正在贴封条。赵姓男人被两个工作人员架出来,腕上的军表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
“对了。”何雨柱像是刚想起来,“举报材料里是不是有说我贿赂军区领导?巧了,我这儿有段录音——”
他按下录音机播放键。赵姓男人的声音从喇叭里淌出来:“...何老板,只要你把食堂利润分我三成,保你在四九城横着走...”
录音放到一半,调查组长突然起身:“今天的调查到此为止!”
“别急啊。”何雨柱挡住门,“各位大老远来一趟,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后厨门帘掀开,服务员鱼贯而入。每人手里托着个青花瓷钵,钵里是炖得酥烂的红烧肉。肉香弥漫开来时,何雨柱给每个调查组成员都盛了一碗。
“尝尝。”他夹起块颤巍巍的肥肉,“用我自己的配方,没加不该加的东西。”
没人动筷。组长盯着碗里的肉,额角渗出冷汗。
“吃啊。”何雨柱自己先吃了一块,“放心,没下毒。我要是想灭口...”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有的是更高明的法子。”
调查组撤走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何雨柱站在酒楼门口送客,怀里抱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女儿。孩子咿呀伸手去抓他衣领,小手攥住那枚从赵姓男人腕表上取下的编号牌。
于莉从里间出来,孕肚抵着他后背:“结束了?”
“这才刚开始。”何雨柱转身拥住她,女儿的小手正好按在母亲隆起的腹部,“他们吃了这顿红烧肉...”
他看向四合院方向,炊烟正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
“往后就该睡不着觉了。”
当晚,系统光屏亮起新成就:【瓦解地方保护网络】。进度条走到百分之百时,奖励弹了出来——不是道具,是一张北京城区改造规划图的预览版。上面用红线标出的地块,正是“拥军饭店”原址,旁边小字标注:规划用途——退役军人创业孵化园。
何雨柱把图纸收进空间,走到婴儿床边。女儿睡得正香,小手还攥着那枚编号牌。他轻轻掰开孩子的手指,金属牌子在手心泛着冷光。
牌子上除了编号,还有行极小极小的刻字:总参二部,1979。
他把牌子扔进灵泉,泉水沸腾片刻,金属化为乌有。水面平静后,倒映出他眼底的寒意——那寒意不是对已经倒台的敌人,而是对更深、更暗处的东西。
窗外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四合院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易中海家还亮着——老人跪在祖宗牌位前,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