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起第一片梧桐叶时，何雨柱抱着女儿站在城南荒地前。推土机的轰鸣声中，百货大楼最后一堵墙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里露出地基上刻的字——1977年国营第四菜站。
于莉扶着腰走过来，孕肚已经沉得让她步履蹒跚：“真要在这儿盖超市？”
“超市。”何雨柱把女儿举高，让孩子看那片废墟，“晓晓，记住这儿。以后全北京人买菜，都得来你爸这儿。”
孩子咿呀伸手去抓飞舞的灰尘。何雨柱笑着躲开，转头对于莉说：“名字想好了——‘雨柱生活广场’。一楼生鲜超市，二楼百货，三楼...留给你开母婴店。”
他说话时，废墟那头传来争吵声。十几个穿工装的中年男女围住施工队长，为首的老汉举着铁锹：“不能拆！这是咱们菜站老职工吃饭的地儿！”
何雨柱放下女儿，走过去时顺手从工具堆里抄起把水平尺。尺身的铝合金在阳光下晃眼，他走到老汉面前，尺尖轻轻点在那把铁锹上：
“刘师傅，您儿子在钢厂转正了吧？”
老汉的手一抖。
“转正了就好。”何雨柱把水平尺横过来，尺身上的水泡正停在中央，“菜站没了，可饭碗还在。明天来工地报到，当安全员，工资是您原来的两倍。”
人群安静了。有人小声嘀咕：“真有这好事？”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一沓合同：“签不签？不签我找街道办的下岗职工了。”
十几双手同时伸过来。
当晚，四合院里炸了锅。许大茂蹲在公用水管前洗菜，水花溅得老高：“资本家！收买人心！”
易中海拄着拐杖出来倒痰盂，听见这话冷笑：“你有能耐也去收买啊。你那个录像厅...昨天被文化局查封了吧？”
两人对骂时，何雨柱正在屋里画设计图。女儿趴在他背上啃铅笔，口水糊了满纸。于莉挺着肚子熨衣服，蒸汽氤氲里忽然说：“柱子哥，超市的货从哪里来？”
“咱们自己的农场。”何雨柱在图纸角落圈出块地，“密云那边谈好了，五百亩。用灵泉水浇的菜，比市面上的甜。”
他说得轻描淡写，于莉却知道这背后花了多少功夫——光是打通运输环节，就动用了陈部长在铁道部的关系。
夜深人静时，何雨柱进入空间。灵田已经扩展到二十亩，新种的草莓正开花，白色小花在夜色里像星星。系统光屏亮着：【超市运营模块加载中】。
他走到新开辟的养殖区，栏里的黑猪听见动静抬起头。这些猪喝灵泉水长大，肉质检测报告显示，不饱和脂肪酸含量是普通猪肉的三倍。
“快了。”他拍拍猪栏，“再过一个月，全北京最好的肉都在咱们柜台上。”
十月，超市封顶。何雨柱站在钢架结构的屋顶，看着工人们挂上“雨柱生活广场”的巨幅广告牌。红底金字，在秋日晴空下耀眼夺目。
剪彩那天来了很多人。陈部长亲自到场，讲话时特意提到“这是改革开放的成果”。记者们的闪光灯亮成一片，镜头扫过嘉宾席时，捕捉到一个特殊的身影——赵姓男人穿着囚服，正在两名法警看押下接受电视台采访。
“我利用职务之便...”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向何雨柱同志索贿...我罪有应得...”
何雨柱在台上微笑鼓掌，掌心相击的声音清脆响亮。于莉坐在嘉宾席第一排，握着他的手微微发抖。
“怕了？”他侧头轻声问。
“解气。”于莉咬着嘴唇，“可还有点儿...不得劲。”
剪彩结束，超市正式营业。闸门打开的瞬间，等候多时的市民如潮水般涌入。生鲜区的灵泉蔬菜在半小时内被抢购一空，肉档前排起长队——都是冲着“雨柱黑猪肉”来的。
何雨柱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屏幕上，许大茂混在人群里，正偷偷往蔬菜货架上塞什么东西。他按下对讲机：“保安，三号通道有人破坏商品。”
两分钟后，许大茂被架出超市。他挣扎时口袋里掉出个小瓶，液体洒在地上冒起白沫——是工业漂白剂。
“何雨柱！你陷害我！”许大茂的嚎叫声被卷闸门隔绝在外。
何雨柱关掉监控画面，转身看见女儿正趴在窗台上。孩子指着楼下广场上的人群，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晓晓看。”他抱起女儿，指着那些提着购物袋、满脸笑容的市民，“这才是爸爸想做的事。”
超市运营第一个月，营业额突破百万。庆功宴上，何雨柱宣布了两件事：第一，所有员工工资上浮百分之二十；第二，设立“雨柱助学基金”，专门资助下岗职工子女上学。
掌声如雷。于莉在台下抱着女儿，孩子手腕上的银镯随着拍手动作叮当作响。
深夜盘点时，会计送来报表。何雨柱翻到最后一页，净利润的数字让他挑了挑眉——比预估高出三成。
“老板。”会计小声说，“有件事...对面街上新开了家‘便民菜店’，价格比咱们低三成。”
何雨柱走到窗前。街对面果然亮着灯，简易棚子下堆着成筐的蔬菜，摊主是个生面孔。
“查查货源。”他吩咐完，自己先下了楼。
“便民菜店”的蔬菜确实便宜，但品相差得离谱——白菜帮子发黄，萝卜糠心，西红柿软得像烂泥。何雨柱拿起个土豆，指甲一掐就流出黑水。
“同志，这菜...”他看向摊主。
摊主低头整理货架，帽檐压得很低：“爱买买，不买滚。”
声音刻意压低，但何雨柱还是听出来了——是阎埠贵。
他笑了笑，掏出十块钱：“全要了。”
菜被运回超市后院。何雨柱挑了几样送检，报告第二天就出来了：农药残留超标十七倍，重金属含量是国标的三十倍。
他把报告复印了十份。一份送工商局，一份送卫生局，一份贴在超市门口公示栏，剩下七份装在信封里，分别寄给四合院每户人家。
寄信那天，他特意抱着女儿在院门口玩。邮递员挨家挨户送信时，许大茂第一个拆开，看了两眼就脸色煞白。易中海把信撕得粉碎，纸屑从指缝漏出来，在秋风里打旋。
只有阎埠贵没反应——老教师从昨天起就闭门不出，屋里飘出熬中药的苦味。
三天后，“便民菜店”被查封。工商局的人在棚子底下挖出半麻袋过期农药空瓶，瓶身上的生产日期被刮花了，但隐约能看出是七十年代的库存。
事情上了晚报。标题很醒目：《黑心商贩售卖毒蔬菜，良心企业家举报有功》。配图是超市门口排队的市民，和对面空荡荡的查封现场。
何雨柱把报纸裱起来挂在办公室。于莉进来送饭时看见，噗嗤笑了：“柱子哥，你这也太记仇了。”
“这不叫记仇。”他夹起块红烧肉喂她，“这叫...治病救人。”
肉还没咽下去，手机响了。陈部长在那头语气严肃：“小何，有个事你得知道——赵副处长那案子，牵出条更大的鱼。”
“多大？”
“他上面还有人。那人...在经贸委。”
电话挂断后，何雨柱走到窗前。秋雨开始下了，雨点敲在玻璃上，模糊了街对面的景象。但透过水幕，依然能看见超市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
女儿在摇篮里哼唧。他走过去抱起孩子，孩子的小手按在他脸上，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冰凉的皮肤。
“爸爸。”于莉从背后抱住他，孕肚抵着他后背，“咱们收手吧。钱够花了，超市也开起来了...”
何雨柱转身，把妻女一起拥进怀里。三个心跳贴在一起，他的最快，女儿的最轻，于莉的最稳。
“收不了手了。”他在妻子耳边低语，“现在收手，那些等着吃饭的职工怎么办？那些靠着超市活的小贩怎么办？”
窗外，雨越下越大。但超市的霓虹灯依然亮着，在雨夜里撑出一片暖黄的光。
系统光屏在此时弹出新任务：【建立北方最大零售网络，解决就业5000人】。
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第一个百分点亮起时，女儿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