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赵桂枝的加入,像给林晚晴疲惫的轮轴加上了润滑油,整个“家庭作坊”的运转效率立刻提升了一大截。赵桂枝手脚麻利,干活踏实,有了她帮忙和面、准备配料、照看孩子,林晚晴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研究口味、控制火候和对外销售上。
两人配合日渐默契。清晨,小院里不再是林晚晴孤军奋战的身影,而是两人低声交谈、分工合作的忙碌景象。卤味的香味、葱油饼的焦香、鸡蛋糕的甜香交替弥漫,预示着一天生意的红火。
生意的稳定,带来了收入的稳步增长。林晚晴说话算话,每天收摊后都会给赵桂枝结算当天的工钱,虽然不多,但对赵桂枝来说,却是一笔能够自由支配、贴补家用的重要收入。她的脸上笑容多了,腰杆也挺直了些,偶尔还能给儿子铁蛋买块糖、扯块布头。
这天,李会计背着手“路过”林晚晴的摊位,看着井然有序的摊面和排队购买的顾客,难得地驻足,拿起一个葱油饼看了看,点了点头:“嗯,看着不错。林晚晴同志,看来你是真的走上正路了。”
(承)
这句来自“官方”的肯定,让林晚晴心中大定。她连忙笑道:“都是领导关心,政策好。我也就混口饭吃,绝不给组织添麻烦。”
李会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瞥旁边帮忙的赵桂枝,没再多说什么,背着手走了。但林晚晴知道,这无声的注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默许和保护。
孩子们的变化更是喜人。小花彻底变成了一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穿着林晚晴新做的花布褂子,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大宝则更加沉稳,除了帮忙家务,有时林晚晴算账,他还会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似乎在默默学习。他甚至开始教小花认简单的数字,兄妹俩趴在炕头学习的画面,让林晚晴觉得无比慰藉。
经济的宽裕,让林晚晴有能力改善生活。她给家里添置了新的被褥,买了暖水瓶,甚至咬牙买了一台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当收音机里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和新闻播报时,这个家,终于有了属于这个时代的、鲜活的生活气息。
(转)
手里有了更多的积蓄,租店面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而且愈发强烈。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向赵桂枝和一些相熟的顾客打听那小破屋的情况。
“那屋子啊,是前面老张头的,他跟着儿子去省城了,空着好久了。”
“位置是好,就是太破了,修起来得花不少钱呢。”
“听说老张头不想卖,只想租,但嫌麻烦,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零零碎碎的信息汇聚起来,林晚晴心里有了底。店主不想卖,只想租,而且怕麻烦。这意味着,如果她去谈,可能会有机会,但修缮费用是个问题。
晚上,她和赵桂枝商量。
“桂枝嫂子,你说,咱们要是能把前面那个小破房租下来,怎么样?”
赵桂枝吓了一跳:“租那屋子?那得多少钱啊?而且破成那样……”
“位置好,”林晚晴目光灼灼,“有了店面,就不用风吹日晒,咱们还能增加点品种,比如煮点茶水,卖点简单的粥饭。生意肯定能更好。”
“可是……”赵桂枝有些犹豫,“那修缮的钱……”
“我想办法。”林晚晴语气坚定,“只要租金合适,我就去试试。”
(合)
她盘点了一下所有积蓄,又预估了可能的修缮费用,心里大致有了个数。虽然紧巴巴的,但并非不可能。她决定,明天就去找人打听老张头在省城的地址,想办法联系他。这一步迈出去,可能就是海阔天空,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悬念)
联系房主老张头的过程会顺利吗?那高额的修缮费用,她能否承担?即便租下了店面,这小小的“林记”能否在更公开的舞台上站稳脚跟?而一直沉寂的王婶子,在得知她竟然要租店面扩大经营后,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林晚晴知道,要想真正稳固根基,这一步,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