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买三送一”的促销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到了第四天。林晚晴的小摊已然成为了家属院一带最热闹的所在。巨大的客流和繁忙的生意,在带来丰厚收益的同时,也像一面放大镜,将世间百态清晰地呈现出来。羡慕、赞赏者有之,嫉妒、眼红者亦未曾绝迹。
这天下午,生意稍缓的间隙,小花和大宝在离摊位不远处的空地上玩。小花拿着林晚晴新给她缝的布娃娃,模仿着母亲卖东西的样子,奶声奶气地吆喝:“卖糕糕啦,好吃的糕糕!”大宝则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安静地看着妹妹,嘴角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笑意。
这时,几个半大的孩子追逐打闹着跑过,为首的正是之前造谣生事的王婶子的孙子,名叫铁蛋(与赵桂枝儿子同名)。他看到小花,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林晚晴,或许是受了家里大人情绪的影响,或许是孩子单纯的恶作剧心理,他故意冲到小花面前,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大声喊道:
“扫把星!赔钱货!你娘卖的都是脏东西!吃了烂嘴巴!”
(承)
这充满恶意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瞬间砸碎了孩子们之间短暂的和平。小花被吓得愣住了,手里的布娃娃“啪”地掉在地上,她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坐在石墩上的大宝,脸上的柔和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汹涌的怒气。他猛地站起身,小小的身板因为愤怒而绷得紧紧的。他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先一步跨到妹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一双黑眸如同结冰的湖面,冷冷地盯住铁蛋。
“你、说、什、么?”大宝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寒意。
铁蛋被大宝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仗着自己比大宝壮实,又有同伴在旁边,他强撑着气势,挺了挺胸脯,重复道:“我说你娘卖脏东脯!你们家都是扫把星!怎么样?”他还故意推了大宝的肩膀一下。
这一推,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转)
“我让你胡说!”大宝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小豹子,低吼一声,不管不顾地朝着铁蛋扑了过去!
两个孩子瞬间扭打在一起。铁蛋仗着身强力壮,一开始占了上风,将大宝压在地上。但大宝此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妹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妹妹和污蔑母亲!他死死地抱住铁蛋,用头撞,用手抓,用牙咬,用尽了一个孩子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反抗,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竟让铁蛋一时之间无法制服他。
“别打了!快别打了!”
“哎呀,流血了!”
周围的孩子们吓坏了,有的尖叫,有的跑去叫大人。
小花看着哥哥和铁蛋扭打在一起,吓得哇哇大哭。摊位这边的林晚晴和赵桂枝也听到了动静,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了过来。
当林晚晴拨开人群,看到在地上滚成一团、脸上都挂了彩的两个孩子时,她的心猛地一沉。尤其是看到大宝嘴角破裂,渗出血丝,却依旧死死瞪着铁蛋的样子,她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住手!都给我住手!”林晚晴厉声喝道,上前用力将两个孩子分开。
(合)
铁蛋被拉开后,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被他闻讯赶来的奶奶——王婶子一把拽了过去,嘴里不依不饶:“哎呦喂!打人了!林晚晴你家小子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晚晴没有理会王婶子的叫嚣,她第一时间蹲下身,扶住气喘吁吁、小脸涨红、嘴角带血的大宝。她没有立刻责骂,而是仔细地检查他脸上的伤,用手帕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心疼和颤抖:“大宝!怎么样?疼不疼?还有哪里伤着了?”
大宝倔强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但泛红的眼圈泄露了他的委屈和疼痛。他指着还在哭泣的小花,哽咽着说:“他……他骂妹妹……骂娘……”
这时,王婶子拉着铁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着大宝:“林晚晴!你看你家小子把我家铁蛋打的!这事没完!”
(悬念)
面对王婶子的咄咄逼人,和眼前这对受了委屈、动了手的孩子,林晚晴会如何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是息事宁人,还是据理力争?她的态度,将直接影响孩子们是非观念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