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浅水湾别墅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名为“许砚辞”的高浓度糖块,迅速融化,将每一寸空气都浸染上一种黏腻又滚烫的甜。
安以诺那句带着挑衅的“不是年龄大了要养生吗”,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一个与她认知中截然不同的许砚辞。
那个曾经以钢铁意志克制欲望、用“养生”当借口、连拥抱都小心翼翼控制分寸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仿佛要将之前所有亏欠的、压抑的亲密时光都加倍补偿回来的……“黏人精”。
他真的像是“挂”在了安以诺身上。
清晨,安以诺往往是在一阵绵密而湿热的吻中醒来。许砚辞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圈在怀里,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他的吻从额头、眼睛、鼻尖,一路蔓延到唇瓣,然后不容拒绝地加深,直到她气喘吁吁,睡意全无,只能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春水。
白天,只要安以诺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无论是去阳光房坐一会儿,甚至只是去厨房倒杯水——许砚辞总能“恰好”出现。他会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喷在她颈侧,手也不怎么老实,美其名曰“看看恢复得怎么样”,实则撩拨得她面红耳赤,最后往往发展成在沙发、窗边甚至料理台边的又一次“深入检查”。
至于卧室的大床,更是成了他们活动的主要场所。许砚辞似乎有无穷的精力,不知疲倦。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履薄冰,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和占有,一遍遍确认她的美好与鲜活。花样也多得让安以诺咋舌,仿佛把这几个月偷偷研究的“理论知识”全数付诸实践。安以诺从最初的羞涩迎合,到后来被折腾得连连讨饶,再到最后干脆放弃抵抗,任由他予取予求,只盼着能多睡一会儿。
除了必要的进食、洗漱和短暂的、必须由两人一起进行的亲子时光,他们的日子基本都在床上、沙发上、乃至浴室里度过。连阿姨都变得格外识趣,除了送餐和照顾安承屿,几乎不在一楼公共区域露面。
安以诺很苦恼。
这种苦恼,并非源于厌烦或痛苦。事实上,许砚辞虽然索求无度,但技巧和耐心都堪称一流,总能将她带入极致的愉悦。他的眼神依旧深情,动作间也充满了珍视,只是那珍视里,多了太多炽热的、亟待宣泄的热情。
她的苦恼,更像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一种对“失控”局面的茫然,以及……对自己之前“玩火”行为的追悔莫及。
“早知道……”又一次在午后被某人从画板边捞回床上,折腾到夕阳西斜后,安以诺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小声嘟囔,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之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不该……不该故意逗你……”
她那会儿看他明明动情却强行克制的样子,觉得有趣又心疼,才会变本加厉地撒娇撩拨,享受他无奈又宠溺的纵容,也享受那种“我随时可以点燃你,但选择暂时不点”的微妙掌控感。
谁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暂时不点”,而是把引线埋进了炸药库!现在炸药库被陈医生一句“痊愈了”给点燃了,爆炸的威力简直让她难以招架。
许砚辞低笑,胸膛震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餍足后的嗓音格外性感:“现在知道后果了?”
安以诺幽怨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小声抱怨:“不是说……三十多岁的男人,都……都不行了吗?这算什么啊……”她可是偷偷查过一些不靠谱的科普,都说男人过了三十就走下坡路。可许砚辞这状态,哪里是下坡路,简直是坐上了火箭,直冲云霄,还不知疲倦!
“还有,”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孩子也生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这么积极啊。” 那时候的许砚辞,虽然也热情,但总带着一种优雅的、循序渐进的节奏,哪像现在,跟饿了八百年的狼似的。
许砚辞闻言,挑眉,侧过身,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深邃的眼眸锁住她,里面跳跃着戏谑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以前是以前。”他低头,轻咬了一下她抱怨的嘴唇,哑声道,“以前没名分,得慢慢来,怕吓跑你。后来有了名分,你又……”他顿了顿,没提那场漫长而令人心悸的孕期,但眼神暗了暗,“我得忍着,不能伤着你。”
“现在,”他的手指抚过她光滑的肩颈,一路向下,带着燎原的火苗,“名正言顺,你健健康康,完完全全属于我。我还忍什么?”
他凑近她耳畔,灼热的气息烫得她耳根酥麻,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理直气壮:
“这算什么?算我身体好,算我……憋得久。”
安以诺:“……”
她被这直白又“无耻”的回答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爆红,想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吻堵住了所有声音。
身体好?憋得久?
安以诺在又一次被卷入情潮的间隙,迷迷糊糊地想,这理由真是……简单粗暴,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她好像,无意中唤醒了一头沉睡的、并且因为长期“饥饿”而变得格外“凶猛”的野兽。
而这只野兽,目前看来,丝毫没有“吃饱”的迹象,反而因为尝到了彻底自由的甜头,愈发“变本加厉”。
谈恋爱到现在,从巴黎的暧昧试探,到上海的温馨同居,再到香港的波折相守,他们经历过各种状态,却还真是第一次……陷入这种近乎“昏天黑地”、除了彼此什么都顾不上的极度亲密期。
安以诺在又一次累极睡去前,看着身旁男人即使沉睡也依旧满足微勾的嘴角,心里那点小小的“苦恼”,终究化为了更深的柔软和一丝隐秘的、属于女人的虚荣与甜蜜。
算了,由他去吧。
谁让她……也乐在其中呢。
只是明天,她一定要想办法,至少下床走走,晒晒太阳。再这么下去,她怀疑自己快要忘记地板是什么触感了。
而许砚辞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再也不愿松开分毫。
黏人就黏人吧。
他的小七,这辈子,是别想摆脱他了。